夏商時期的玉虎,經(jīng)歷了石家河文化晚期、二里頭文化、商代中期、商代晚期前段、商代晚期后段等幾個發(fā)展階段,其中二里頭文化時期的玉虎有待發(fā)現(xiàn)。石家河文化晚期至商代晚期后段玉虎形制演變發(fā)展過程較為清晰,筆者已做了初步的梳理[1]。本文將探索夏商時期玉虎的淵源與流變。
一 夏商時期玉虎淵源的探索
追溯夏商時期玉虎的淵源,首先需要探索石家河文化晚期之前的玉虎或虎紋裝飾遺存。
目前發(fā)現(xiàn)的石家河文化晚期之前的玉虎或虎紋裝飾遺存,按照以往學(xué)術(shù)界流行的看法,主要有考古發(fā)掘出土的良渚文化玉器上神人獸面紋圖像與凌家灘文化玉虎。茲分析如下。
1.良渚文化玉器上神人獸面紋圖像中的獸面紋與虎形象沒有關(guān)系
良渚文化玉器上的虎紋飾,曾是指浙江省余杭反山墓地M12墓葬出土的M12∶98玉琮(圖一)[2]、M12∶100玉鉞[3]等玉器上的神人獸面紋飾中的這類獸面紋飾。這種完整的神人獸面紋飾圖像在反山墓地出土的玉器上有26個,而獸面紋飾圖像在良渚文化玉器上發(fā)現(xiàn)數(shù)量很多。1990年,張明華率先提出這種神人獸面紋飾圖像為人御虎,獸面紋飾象征的是虎[4]。之后一些研究者沿用此認(rèn)識。然而,在良渚文化中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玉虎或其他虎紋或虎頭紋樣的裝飾圖案。良渚文化是否崇敬虎、制作玉虎、流行虎形象的紋飾圖案,目前得不到證實。良渚文化反山M12出土的大玉琮、玉鉞上的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以及其他良渚文化玉器上的這類繁簡不一的獸面紋是否為虎紋,至今沒有被證實。筆者曾于2001年提出反山M12∶98良渚文化玉琮上的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象征的是鱷魚[5]。
圖一 反山M12∶98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線圖
現(xiàn)在看來,良渚文化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的淵源,大致可追溯至松澤文化晚期,如浙江省桐鄉(xiāng)普安橋遺址M8墓葬出土的獸首玉飾與M17墓葬出土的獸首玉珠、海寧市迖澤廟遺址M10墓葬出土的獸首玉飾、海鹽仙壇廟遺址M51墓葬出土的獸首玉珠等。
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器形較小,為不規(guī)則橢圓形,高3.1厘米,寬1.3厘米,厚1.6厘米,正面(側(cè)立面)浮雕獸首的嘴、鼻、眼、耳,長吻,圓鼓眼,嘴下向內(nèi)切割1厘米后向上切割至眼角后側(cè)[6]。(圖二)
圖二 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
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器形很小,不規(guī)則圓環(huán)狀,長徑約1.2厘米,短徑1.1厘米,厚0.4厘米,孔徑約0.25厘米,在一側(cè)邊雕出獸首,有微凸的雙眼、象征性的長吻,以及腦后微凸的雙耳[7]。(圖三)
圖三 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
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高2.8厘米,寬1.1厘米,下部為獸首的吻部,中部兩側(cè)為一對微凸圓眼,雙眼間及雙眼之上刻上揚(yáng)的飄帶線紋象征雙耳,雙眼間下面有三道弧線相連。上下端中部分別穿一系孔[8]。(圖四)
圖四 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
仙壇廟M51∶2獸首玉珠,器形很小,為不規(guī)則圓環(huán)狀,直徑約1.1厘米,厚0.4厘米,孔徑0.5厘米,在一側(cè)邊雕出獸首,有微凸的雙眼、象征性的長吻以及腦后的雙耳[9]。(圖五)
圖五 仙壇廟M51∶2獸首玉珠
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與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以及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與仙壇廟M51∶2獸首玉珠的獸首特征,與虎首形象相去甚遠(yuǎn),而與鱷魚的首部特征可做比擬,可能象征著鱷魚首部的形態(tài)。這可能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年代最早的象征鱷魚首部的一批玉雕作品。
這4件獸首玉飾與獸首玉珠,以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的形態(tài)較為原始,獸首為淺浮雕形態(tài),刻紋線條較少;其嘴下向內(nèi)切割并轉(zhuǎn)向上切割至眼角后側(cè)的切割線口,是象征著鱷魚開啟的大口,還是擬將獸首切割下來而沒有完工,尚不可知。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和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似都為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的進(jìn)一步發(fā)展。由此可知,在崧澤文化晚期至末尾,由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形制的進(jìn)一步演化,存在著兩種形制:一種演化為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的形制,另一種演化為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的形制。其中仙壇廟M51∶2獸首玉珠可能是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的進(jìn)一步演化。
這類玉雕獸首在良渚文化早期也有發(fā)現(xiàn),如余杭官井頭M65∶20獸首玉珠(圖六)[10]、M47∶9獸首玉珠(圖七)[11]與M64∶4玉冠飾上部兩端的獸首(圖八)[12]、余杭后頭山M18∶1獸首玉珠(圖九)[13]等。其中獸首玉珠的形制是普安橋M17∶2獸首玉珠與仙壇廟M51∶2獸首玉珠的進(jìn)一步演化,玉冠飾上的獸首裝飾則是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與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的進(jìn)一步演化。顯示在良渚文化早期,這類玉雕獸首的形制仍然存在著獸首玉珠與獸首裝飾兩種演化途徑。
圖六 官井頭M65∶20獸首玉珠
圖七 官井頭M47∶9獸首玉珠
圖八 官井頭M64∶4獸首玉冠飾
圖九 后頭山M18∶1獸首玉珠
近年來,江美英收集崧澤文化晚期至良渚文化早期這類獸首玉飾與獸首玉珠,并對良渚文化獸首玉鐲進(jìn)行了全面闡述[14],為我們認(rèn)識這類獸首玉飾、獸首玉珠以及獸首玉鐲上獸首的早晚演化提供了方便。筆者認(rèn)為,這類玉雕獸首作品的獸首形象特征與余杭瑤山、反山時期出現(xiàn)的良渚文化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有著密切聯(lián)系,如迖澤廟M10∶4獸首玉飾的獸面紋與良渚文化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可能存在著早晚演變關(guān)系。而官井頭M64∶4玉冠飾上的獸首很可能是這種演化過程中產(chǎn)生的又一種裝飾風(fēng)格。
依據(jù)上面的分析,可以確認(rèn)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是目前所知良渚文化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最早的獸面紋玉雕作品。普安橋M8∶28獸首玉飾的獸首特征與虎的形象沒有關(guān)系,由此便可推知,良渚文化玉琮上神人獸面紋飾圖像中的獸面紋與虎形象沒有關(guān)系。
據(jù)此,筆者認(rèn)為目前探索石家河文化晚期之前的玉虎或虎紋裝飾遺存,可排除良渚文化。
2.凌家灘文化的玉虎及其特征
凌家灘文化發(fā)現(xiàn)了一批玉虎或虎頭裝飾的玉器。如凌家灘遺址85M1墓葬出土的虎首玉璜(85M1∶7)(87含征3)、87M8墓葬出土的雙虎首玉璜(87M8∶26)、87M15墓葬出土的虎首玉璜(87M15∶109),以及98M16墓葬出土的所謂“玉龍”(98M16∶2)。這4件玉虎或虎首的基本特征相同,細(xì)部特征略有區(qū)別,互相之間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一端雕一臥虎的上半身,另一端殘缺。殘長14.7厘米,寬1.5厘米,厚0.6厘米,斷面呈扁圓形?;⑹卓碳y清晰而簡單,突出表現(xiàn)虎首的口、眼、雙耳特征。大嘴露齒,寬厚的上下嘴唇,前部露出上下兩排虎牙,后部露出上下一對外伸的獠牙。鼻前凸,梭形眼,對穿圓孔為晴。高額微凸,雙耳一前一后,并向后聳立。前腿前屈,呈匍匐狀,刻紋表現(xiàn)虎腿、虎足、虎爪及腕部的紋飾,足刻5爪[15]。(圖一○,圖一一)
圖一○ 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
圖一一 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局部
凌家灘87M8∶26雙虎首玉璜,呈半圓環(huán)形,兩端各雕一臥虎的上半身。外徑11.9厘米,內(nèi)徑7.1厘米,寬1.9[16]厘米,厚0.5厘米。兩端的臥虎上半身的形象基本相同。略昂首。吻部刻紋較為抽象化,以四條橫向刻紋表現(xiàn)上下唇及上下兩排牙齒,嘴角刻畫一對上下外伸的獠牙。凸鼻,穿孔為晴,眼睛位于上獠牙的上前方。額部微凸,耳向后聳立。在鼻梁、額部、耳根處刻橫線條。前腿前屈匍匐狀,刻紋表現(xiàn)虎腿、虎足、虎爪紋飾,足刻3爪[17]。(圖一二)
圖一二 凌家灘87M8∶26雙虎首玉璜
凌家灘87M15∶109虎首玉璜,一端雕一臥虎的上半身,另一端截平,斷面呈長方形。長16.6厘米,寬1.9厘米,厚0.8厘米?;⑹卓碳y不鮮明,但整個形態(tài)特征與85M1∶7虎首玉璜的臥虎是相同的,只不過虎首的形態(tài)及刻紋較為粗略。大嘴露齒,寬厚的上下嘴唇,前部露出上下兩排牙齒,后部露出上下一對外伸的獠牙。梭形眼,對穿圓孔為晴。高額微凸。前腿前屈匍匐狀,刻紋表現(xiàn)虎腿、虎足的紋飾。缺少一對虎耳與虎爪紋飾,或已殘缺[18]。(圖一三)
圖一三 凌家灘87M15∶109虎首玉璜
凌家灘98M16墓葬出土的所謂“玉龍”(98M16∶2),實際上是環(huán)形玉虎,被曲解為“玉龍”。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首部表現(xiàn)的是虎首,環(huán)蜷的身軀表現(xiàn)的是虎身。長徑4.4厘米,短徑3.9厘米,厚0.2厘米,在接近尾部的邊緣穿一系孔[19]。(圖一四)其首部的獸面特征:吻部突出,上下唇微啟,橄欖形眼,上下一對獠牙位于嘴角根部,上獠牙齒尖位于眼后,額部隆起,雙耳位于頭頂,并聳向后方。
圖一四 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
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首部的吻部、嘴唇、獠牙、眼、額、雙耳的特征,由于器形較小、刻線潦草,所以不易分辨。但與凌家灘遺址出土的上述3件虎首玉璜進(jìn)行對比,很容易辨認(rèn)出來,只是與虎首玉璜的形態(tài)有所區(qū)別。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的首部比例較小,沒有表現(xiàn)上下兩排牙齒,眼睛沒有穿孔,但一些基本特征與虎首玉璜的首部表現(xiàn)風(fēng)格是相同的:如上下獠牙,橄欖形眼,以上獠牙齒部線條同時也作為橄欖形眼刻紋線的一部分,上下錯落并向后聳的雙耳,額部突出等。其中表現(xiàn)上下獠牙的刻紋,因獸面上沒有表現(xiàn)上下兩排牙齒,容易將此誤認(rèn)為獸面面部的皺折紋,但仔細(xì)觀察該刻紋的位置及形態(tài),其與虎首玉璜首部表現(xiàn)上下獠牙的風(fēng)格是相同的。而表現(xiàn)上下錯落并向后聳的雙耳,因誤將該器的整個首部解讀為龍首,容易將此誤認(rèn)為雙角,但仔細(xì)觀察其形態(tài)并與虎首玉璜的虎耳部形態(tài)進(jìn)行比較,不難發(fā)現(xiàn)其與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的雙耳形態(tài)更接近。所以,所謂的“玉龍”首部應(yīng)是虎首。
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環(huán)狀的身軀,容易使人誤認(rèn)為其為龍的身軀,而將身軀上的刻紋誤認(rèn)為是龍身上的鱗片。其實,蜷曲的身軀是因為器形為環(huán)狀使然,而沿環(huán)一周外側(cè)刻一規(guī)整的弧線及與該弧線相連的17道放射斜線,表現(xiàn)的是虎脊背與背部虎毛的特征。凌家灘98M16∶2整個器形是環(huán)形玉虎。
按照上述凌家灘3件虎首玉璜與1件環(huán)形玉虎的虎頭及其刻紋的特征,推測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與87M15∶109虎首玉璜的年代可能早于98M16∶2環(huán)形玉虎與87M8∶26雙虎首玉璜。因為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與87M15∶109虎首玉璜的虎形象相同,具有特征鮮明的虎腿,虎首的五官特征清晰可辨;而98M16∶2環(huán)形玉虎的虎形象已無虎腿特征,虎首的五官特征較為模糊;87M8∶26雙虎首玉璜的虎腿特征較為抽象,足雕3爪,虎首的五官刻紋也較為抽象。依據(jù)《凌家灘》一書中發(fā)掘報告的分析,87M15墓葬屬凌家灘墓地一期,98M16墓葬與87M8墓葬都屬凌家灘墓地二期[20]。87M15∶109虎首玉璜的年代確實是早于98M16∶2環(huán)形玉虎。
據(jù)此,筆者認(rèn)為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與87M15∶109虎首玉璜,是目前所發(fā)現(xiàn)的年代最早的玉雕虎的形態(tài)。
3.夏商時期玉虎的淵源
依照以上闡述,夏商時期玉虎的淵源似可追溯至凌家灘文化。但問題沒有這么簡單。
從石家河文化晚期玉虎與凌家灘文化玉虎的形制特征分析,兩者沒有形制上的聯(lián)系與文化關(guān)系上的聯(lián)系。
凌家灘85M1∶7(87含征3)虎首玉璜與87M15∶109虎首玉璜的虎形態(tài),是一種原始的玉雕虎的形態(tài)。而凌家灘87M8∶26雙虎首玉璜的虎,形制已經(jīng)演化,虎腿特征抽象。凌家灘98M16∶2環(huán)形玉虎已不見虎爪,卻出現(xiàn)了背脊上象征虎毛的裝飾紋樣。這些現(xiàn)象顯示,在凌家灘文化中,玉雕虎出現(xiàn)之后,很快發(fā)生了虎形態(tài)的演化。
石家河文化晚期的譚家?guī)XW9玉虎與譚家?guī)XW3玉虎,形態(tài)生動,似不是最原始的玉虎形制,但仍然屬原始玉虎的一種,缺乏兇猛威獰的特征,器身沒有紋樣裝飾。在石家河文化晚期中存在著許多玉虎頭和虎頭紋樣裝飾,似也反映了在石家河文化晚期中發(fā)生了玉虎形態(tài)的演化。
凌家灘文化玉虎的年代在公元前3600年—前3300年之間。石家河文化晚期玉虎的年代在公元前2200—前1800年之間。由凌家灘文化玉虎至石家河文化晚期玉虎,兩者之間相隔1000多年。但凌家灘文化玉虎與石家河文化晚期玉虎都分別存在著原始形態(tài)玉虎發(fā)生演化的現(xiàn)象,兩者在文化面貌上也不存在前后發(fā)展關(guān)系。所以,石家河文化晚期玉虎的出現(xiàn)并非是承襲凌家灘文化玉虎的結(jié)果,而是在石家河文化晚期自行發(fā)生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
譚家?guī)XW9玉虎與譚家?guī)XW3玉虎這類玉虎是目前所知夏商時期玉虎的原始形態(tài),它們是在石家河文化晚期產(chǎn)生的一種玉虎形制,其考古學(xué)年代可能屬石家河文化晚期的中晚階段,其絕對年代可能在公元前2100之內(nèi)?;蛟S今后還有年代比譚家?guī)XW9玉虎與譚家?guī)XW3玉虎略早、形制比譚家?guī)XW9玉虎與譚家?guī)XW3玉虎更為原始的屬石家河文化晚期早中階段的玉虎,有待發(fā)現(xiàn)。
二 夏商時期玉虎的流變
夏商時期玉虎的流變主要向兩個方面演化。一方面是在商代晚期前段由玉虎演化出玉龍,并且向西周玉龍演化。另一方面是夏商時期玉虎直接向西周時期玉虎演化。關(guān)于在商代晚期前段由48玉虎演化出玉龍,筆者已經(jīng)做了詳細(xì)的分析[21]。
下面就夏商時期玉虎向西周時期玉虎演化現(xiàn)象進(jìn)行具體分析闡述。
分析夏商時期玉虎向西周玉虎演化,需首先分析西周玉虎的形制有哪些種類,然后將這些西周玉虎按照形制種類與商代晚期同類形制的玉虎進(jìn)行比對,并歸納玉虎演化的主要特點。
1.西周玉虎的形制種類
西周時期玉虎,目前發(fā)現(xiàn)的數(shù)量較多。玉虎的形制主要有以下幾種。
(1)圓雕玉虎。西周時期的圓雕玉虎,數(shù)量較少。主要有山西省聞喜上郭墓地M5墓葬出土的玉虎、山東省滕州前掌大墓地M120墓葬出土的兩件玉虎,以及河南省洛陽北窯龐家溝西周墓出土的玉虎。
上郭M5玉虎,器形很小,似為微型圓雕玉虎,但兩側(cè)面為平面,呈行走狀。方頭,刻一橫線表示大方嘴。一對圓凸形眼,一對橫向立耳。凹腰,凸肩臀,尾下垂與臀一體,尾尖向上翻卷。肢前屈,足部有一圓凹窩。器身施刻雙勾陰刻陽線紋飾,背腹部飾弧線勾云紋,肢腿部飾勾角卷云紋。長2.3厘米,高1厘米,厚0.6厘米[22]。(圖一五)這件圓雕玉虎,虎的特征較弱,紋飾的施刻也較為粗糙,顯示了圓雕玉虎作品的衰敗趨勢。
圖一五 上郭M5 玉虎
前掌大M120兩件圓雕玉虎,形象逼真。M120∶44玉虎呈捕撲狀,肢體特征鮮明。張口露齒,口內(nèi)側(cè)穿一孔,一對縱向立耳。長尾后伸拖拽,尾尖向前翻卷呈圓孔。肢前屈,后肢低,前肢高,后足雕四爪,前足爪部穿一孔。肢腿部施刻單線卷云紋,背脊施刻兩道深凹弧線,腹部施刻四周深凹弧線,尾部施刻五周深凹弧線,這些深凹弧線形成凹凸虎斑紋。長7.02厘米,高2.95厘米,厚1.11厘米[23]。(圖一六)
圖一六 前掌大M120∶44玉虎
前掌大M120∶43玉虎形體較小,呈站立狀。身軀肥圓。頭前伸,張口,橫向彎弧狀梭形眼,一對橫向立耳。腰背微凹,肩臀微凸,尾后伸,尾尖殘斷。肢體未施刻紋飾,但飾青色與朱砂色大小不同的圓點斑塊。長4.85厘米,高1.95厘米,厚1.11厘米[24]。(圖一七)這件玉雕作品一直被認(rèn)作為虎,并且是唯一一件呈四肢站立的玉虎,但整個形態(tài)與其他玉虎的區(qū)別較大,更像是豬。
圖一七 前掌大M120∶43玉虎(豬)
河南省洛陽北窯龐家溝西周墓出土的玉虎,呈覓食狀,周身施刻雙勾陰刻陽線紋飾,十分規(guī)范。肢前屈似臥。首部低平,口部沖下,張口露齒,口內(nèi)前后穿兩個相切的圓孔,“臣”字形目,立耳,耳較大,耳上飾勾角云紋。尾后伸,尾尖上翹,向前翻卷呈近圓孔。四肢前屈近平直,足雕爪。頸部兩側(cè)飾三叉斑塊鱗紋,背部至尾部上飾三角菱形紋,腹部飾三組弧形虎斑紋,肢腿部飾勾角卷云紋,頭上也施刻紋飾。長16.5厘米,高3.8厘米[25]。(圖一八)這件玉虎形體較大,玉虎的造型、紋飾特征顯示其為典型的商代晚期圓雕玉虎作品。而出土現(xiàn)象顯示,這是西周沿用商代晚期玉虎的一個例證。
圖一八 北窯龐家溝西周墓玉虎
(2)片雕玉虎,數(shù)量較多,大都很薄,多未施刻紋樣裝飾,或是首部五官與肢腿施刻單陰線表現(xiàn),身軀素面。有多種形態(tài)。
匍匐偷襲狀虎。如陜西省扶風(fēng)黃堆老堡子M43墓葬出土的玉虎。頭前伸呈窺視狀,微啟口,“介”字形立耳,凹頸,長細(xì)直身子,胸部穿一圓孔。長尾拖地后伸,尾尖向上翻卷。肢平伸前屈,足雕細(xì)尖三爪。全身素面,長14厘米,高1.2厘米,厚0.3厘米[26]。(圖一九)
圖一九 黃堆老堡子M43玉虎
匍匐狀虎。如北京市房山琉璃河西周燕國墓地出土的玉虎,頭前伸,張口露齒,口內(nèi)穿一孔,“介”字形立耳。凹頸,微凹腰,肩臀微凸,短尾后伸,尾尖向上翻卷呈近圓孔。肢平伸前屈,足雕細(xì)尖三爪,一前二后。全身素面。長7.4厘米[27]。(圖二○)
圖二○ 琉璃河燕國墓地玉虎
奔跑行走狀虎。如陜西省寶雞茹家莊M1墓葬出土的兩件玉虎。茹家莊M1乙∶190玉虎,施單陰線刻紋,頭前伸,張口露齒,口未切開,口內(nèi)穿一孔,云朵狀立耳,耳上施刻單線勾角云紋。微凹腰,肩臀微凸,細(xì)尾后揚(yáng)。肢平伸前屈,足雕弧形內(nèi)扣兩爪。肢腿部施刻單線卷云紋。長6.5厘米,高2.8厘米,厚0.2厘米[28]。(圖二一)
圖二一 茹家莊M1乙∶190玉虎
茹家莊M1乙∶189玉虎,形體與前一件玉虎接近,身軀沒有施刻紋飾,但肢體特征雕刻清晰,形象逼真。方形頭前伸,張口露齒,口內(nèi)穿一孔,短立耳,耳上有凹窩。肩微凸,細(xì)尾后伸,尾尖向上翻卷呈近圓孔。肢平伸前屈,肢腿部粗壯,足雕弧形內(nèi)扣兩爪。長8厘米,高2.8厘米,厚0.2厘米[29]。(圖二二)
圖二二 茹家莊M1乙∶189玉虎
又如河南省三門峽虢國墓地M2006∶88玉虎,整體呈彎弧狀,施刻單陰線紋飾表現(xiàn)首部五官與肢腿特征,身軀素面。首部呈方形。頭微抬,嘴邊平齊,口內(nèi)穿一孔。凸鼻,長方形眼,頭頂長方形大耳,耳上飾直角勾角云紋。背微凹。粗尾后揚(yáng)。肢前屈,足雕三爪。長7.3厘米,高2.9厘米,厚0.35厘米[30]。(圖二三)
圖二三 三門峽虢國墓地M2006∶88玉虎
覓食狀虎。如河南省三門峽虢國墓地M2006∶86玉虎,垂首,張口露齒,梭形眼,圓睛,云朵狀大立耳,耳上施刻單線云紋。粗尾后伸,尾尖向上翻卷呈圓孔。肢平伸前屈,爪部穿孔。首部、身軀腿部施刻單線連弧線虎斑紋,刻紋較深。長6.6厘米,高2.7厘米,厚0.5厘米[31]。(圖二四)
圖二四 三門峽虢國墓地M2006∶86玉虎
又如山東省滕州前掌大M221墓葬出土的兩件玉虎,都是施刻單陰線紋飾表現(xiàn)首部五官與肢腿特征,身軀素面。前掌大M221∶8玉虎,頭低垂,口沖下,作張口露齒狀,但口未切開,齒未專門雕刻加工,口內(nèi)穿一孔。凸鼻。斜“曰”字形大眼。頭頂云朵狀大耳,耳上飾勾卷云紋。身軀前高后低,長尾拖拽,尾尖翻卷呈圓孔。肢前屈,足雕四爪。長6.9厘米,高1.82厘米,厚0.5厘米[32]。(圖二五)前掌大M221∶9玉虎的形制與M221∶8玉虎相同,唯表現(xiàn)五官與肢腿刻紋的線條略粗,體形略小,身軀前后大致平直。長5.7厘米,高1.5厘米,厚0.5厘米[33]。(圖二六)
圖二五 前掌大M221∶8玉虎
圖二六 前掌大M221∶9玉虎
臥睡狀虎。如山東省滕州前掌大M130墓葬出土的兩件玉虎,呈直長條形的臥睡狀,均施刻單陰線紋飾表現(xiàn)首部五官與肢腿特征,身軀素面。前掌大M130∶5玉虎,虎頭方形觸地,嘴沖下,作張口露齒狀,但口未切開,齒未專門雕刻加工,口內(nèi)穿一孔。凸鼻,“臣”字形眼,頭頂云朵狀大耳,耳上飾勾卷云朵紋。長條形身軀與長條形拖尾,尾端收尖。前后肢與身軀一體,呈平直前屈狀。足雕四爪。長5.6厘米,高1.45厘米,厚0.22厘米[34]。(圖二七:上)前掌大M130∶4玉虎的形制與M130∶5玉虎基本相同,唯臀部微翹,三角形短尾,體形略小。長5.1厘米,高1.38厘米,厚0.3厘米[35]。(圖二七:下)
圖二七 前掌大M130∶5、4玉虎
(3)片狀鏤雕玉虎,數(shù)量很少。如山西省曲沃晉侯墓地M8墓葬出土的兩件玉虎。一件玉虎(M8∶194)呈匍匐翹臀狀。頭呈不規(guī)則三角形前伸,上唇翻卷,下唇延伸出一條卷云條帶依次向前、上、后翻卷,并與大立耳前端相接,這是以鏤雕的方式雕刻。微凸小圓眼,云狀大立耳,耳上施刻單線卷云紋。長身,長尾后伸,尾尖上揚(yáng)向前翻卷,以鏤雕方式。肢前屈,肢與腹底間鏤雕長方形與長三角形鏤空,以形成體腹與肢體的特征。足雕彎弧形內(nèi)扣爪。肢腿部施刻雙線卷云紋,肢體邊緣施刻單線紋飾。長8.4厘米[36]。(圖二八)
圖二八 曲沃晉侯墓地M8∶194玉虎
晉侯墓地M8號墓另一件玉虎(M8∶193)呈回首挺胸翹尾的半環(huán)形狀。首部變形,五官特征較難分辨?;㈩^大嘴部位呈“介”字形扉棱狀。彎弧形身軀,胸側(cè)附一環(huán)紐。翹尾,尾尖彎轉(zhuǎn)下垂。前肢前屈。后肢變形呈“介”字形扉棱狀,與首部側(cè)立“介”字形扉棱狀相對應(yīng)。身軀鏤雕兩孔,間飾雙勾或單勾陰刻卷云紋[37]。(圖二九)這件片狀鏤雕玉虎,虎的特征弱化,呈鏤雕圖案裝飾。具有卷云飄逸的特征。
圖二九 曲沃晉侯墓地M8∶193玉虎
2.夏商時期玉虎向西周玉虎演化簡析
分析夏商時期玉虎向西周玉虎演化,只需將西周玉虎尤其是西周早中期玉虎按照形制種類與商代晚期同類形制的玉虎進(jìn)行比對。
商代晚期玉虎的形制特征,筆者在《夏商時期玉虎研究》一文已有詳述[38]。將商代晚期玉虎的形制特征與西周玉虎的形制特征進(jìn)行比對分析(表一),可以看出夏商時期玉虎向西周玉虎的演化,主要表現(xiàn)在商代晚期玉虎與西周早中期玉虎的形象與形制、紋飾與雕琢工藝、文化特征的延續(xù)等幾個方面:
表一 商代晚期玉虎與西周玉虎形制比對
第一,西周時期繼續(xù)使用商代晚期制作的玉虎。如洛陽北窯西周墓出土的半圓雕覓食狀玉虎。
第二,西周時期繼承了商代晚期配對使用玉虎的現(xiàn)象。如茹家莊1號墓一對片雕奔跑行走狀玉虎。
第三,西周時期圓雕玉虎,形體變小,刻紋簡略,如上郭M5圓雕玉虎。但出現(xiàn)了更為逼真的玉虎形態(tài),如前掌大M120∶44圓雕玉虎。
第四,西周時期片雕玉虎的的形制種類基本上是商代晚期片雕玉虎形制的延續(xù),如匍匐狀虎、奔跑行走狀虎、覓食狀虎、臥睡狀虎等,但器形變小。新出現(xiàn)了匍匐偷襲狀虎,表現(xiàn)了詭異兇猛的虎姿。而奔跑行走狀虎的形態(tài),有的刻意表現(xiàn)虎的肢體肌肉特征,使得虎形象更為兇猛而逼真。
第五,玉虎的紋飾簡化,雙勾陰刻陽線紋飾趨于衰落,僅在個別玉虎上見到,而且施刻粗糙。以單陰線刻紋飾表現(xiàn)虎的五官與肢腿特征,有的刻紋較深。流行素面玉虎。
第六,新出現(xiàn)片狀鏤雕玉虎。如曲沃晉侯墓地M8兩件片狀鏤雕玉虎,具有卷云飄逸的特征。這種片狀鏤雕玉虎的出現(xiàn),開啟了片狀玉虎的形態(tài)由形象生動向圖案化裝飾紋樣發(fā)展的先河。圖案化裝飾紋樣玉虎是春秋時期流行的一種變異玉虎的新風(fēng)尚。
以上歸納的商代晚期玉虎向西周玉虎演化的六個方面的特點顯示,西周時期承襲了商代晚期玉虎的文化傳統(tǒng),玉虎的基本造型仍然以節(jié)省材料、就玉料而最大化虎造型的肢前屈造型為主。但器形變小,雕刻工藝有所簡化,裝飾紋樣簡單,商代晚期前段興盛的雙勾陰刻陽線紋飾開始衰敗。形制方面,發(fā)展了玉虎造型的種類,產(chǎn)生了詭異兇猛的玉虎,以及形象更為逼真的玉虎。新出現(xiàn)片狀鏤雕玉虎,為東周圖案化裝飾紋樣玉虎的產(chǎn)生奠定了基礎(chǔ)。
玉虎在西周時期的這些演化特點,體現(xiàn)了當(dāng)時社會用玉時尚正在發(fā)生轉(zhuǎn)變。
[1][21][38]朱乃誠.夏商時期玉虎研究.待刊稿[C].“良渚遺址價值對比研究之東周時期玉器玉文化”學(xué)術(shù)會議.2018-11-15-16(杭州余杭良渚).
[2]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反山(下)[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56-彩版一六一.
[3]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反山(下)[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55-彩版二九八.
[4]張明華.良渚玉符試探[J].文物,1990(12).
[5]朱乃誠.凌家灘的玉人玉龍和良渚文化的神人獸面紋飾——神人獸面紋飾含義新探[C]//海峽兩岸古玉學(xué)會議論文集.臺北:臺灣大學(xué)地質(zhì)科學(xué)系,2001:259-268.
[6]普安橋中日聯(lián)合考古隊.桐鄉(xiāng)普安橋遺址早期墓葬及崧澤風(fēng)格玉器[M]//浙北崧澤文化考古報告集(1996—2014年).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134-159;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考古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201.
[7]普安橋中日聯(lián)合考古隊.桐鄉(xiāng)普安橋遺址早期墓葬及崧澤風(fēng)格玉器[M]//浙北崧澤文化考古報告集(1996—2014年).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34-159;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考古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205.
[8]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海寧市博物館.海寧澤廟遺址的發(fā)掘[C]//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學(xué)刊(第3輯).北京:長征出版社,1997:94-112.線圖見第105頁圖13-6;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浙江[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27;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考古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198-199.
[9]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海鹽仙壇廟的早中期遺存[C]//浙北崧澤文化考古報告集(1996—2014年).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160-186,179-圖19-2;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浙江[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26;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197.
[10]趙曄.官井頭——大雄山丘陵史前文化的一個窗口[J].東方博物,2013(四十八輯);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官井頭遺址崧澤文化遺存[C]//浙北崧澤文化考古報告集(1996—2014年).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341-377;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208-下圖.
[11]趙曄.官井頭——大雄山丘陵史前文化的一個窗口[J].東方博物,2013(四十八輯);趙曄.良渚玉器文史新證——官井頭幾件新穎良渚玉器的解讀[C]//玉魂國魄:中國古代玉器與傳統(tǒng)文化學(xué)術(shù)討論會文集(六).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243-255;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208.
[12]趙曄.官井頭——大雄山丘陵史前文化的一個窗口[J].東方博物,2013(四十八輯);趙曄.良渚玉器文史新證——官井頭幾件新穎良渚玉器的解讀[C]//玉魂國魄:中國古代玉器與傳統(tǒng)文化學(xué)術(shù)討論會文集(六).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243-255.
[13]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杭州市余杭文管會.浙江余杭星橋后頭山良渚文化墓地發(fā)掘簡報[J].南方文物,2008(3);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博物院.崧澤之美——浙江崧澤文化特展[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14:208.
[14]江美英.良渚·石峽文化“獸首鐲”研究[J].(臺北)故宮學(xué)術(shù)季刊(第三十五卷第四期).
[15]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玉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60-圖59;安徽省文物局.安徽省出土玉器精粹[M].臺北:眾志美術(shù)出版社,2004:32,33-圖八;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田野考古發(fā)掘報告之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彩版四-2.
[16]本文采用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玉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圖錄中玉器寬度1.9厘米之說.
[17]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玉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59-圖57;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田野考古發(fā)掘報告之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彩版六五-1.
[18]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玉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60-圖58;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田野考古發(fā)掘報告之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彩版一一六-1,2.
[19]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玉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11-圖1;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田野考古發(fā)掘報告之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彩版一五七-2.
[20]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灘——田野考古發(fā)掘報告之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278.
[22]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西[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152.
[23]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97;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墓地(下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彩版五七-6.
[24]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54出版社,2005:98;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墓地(上下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402-圖二九○-12,(下冊)圖版一七四-6.
[25]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河南[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122.
[26]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陜西[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63.
[27]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北京·天津·河北[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9.
[28]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陜西[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62;寶雞市博物館.寶雞國墓地(下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彩版二七-4.
[29]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陜西[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61;寶雞市博物館.寶雞國墓地(下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彩版二七-3.
[30]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上村嶺虢國墓地M2006的清理[J].文物,1995(1):彩版圖1.
[31]姜濤,王龍正,喬斌.三門峽虢國女貴族墓出土玉器精粹[M].臺北:眾志美術(shù)出版社,2002:117.
[32]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上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402-圖二九○-8,(下冊)彩版五七-4;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54.
[33]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上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402-圖二九○-9,(下冊)圖版一七四-3;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55.
[34]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上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402-圖二九○-2,(下冊)彩版五七-1;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171.
[35]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滕州前掌大(上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402頁-圖二九○-1,(下冊)圖版一七三-1;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東[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171.
[36]古方主編.中國出土玉器全集·山西[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5:90;北京大學(xué)考古學(xué)系等.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二次發(fā)掘[J].文物,1994(1).
[37]北京大學(xué)考古學(xué)系等.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第二次發(fā)掘[J].文物,1994(1).
文章來源:《中原文物》2019年第2期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