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藝技法-摘選自《漆藝》
漆藝技法
髹飾之“髹”，詞典上只有一種解釋：用發(fā)刷涂漆于器物之意。
髹涂之法，是漆被運用的最為原始的方法，也是漆藝技法中最為基礎的方法，其他諸多技法也離不開髹涂。單獨運用，又可以形成一個漆器品種?！恩埏椾洝分械摹百|(zhì)色”及“單素”，都屬于單色髹涂的范圍，宋代稱為“一色漆器”。這類漆器往往不加紋飾，以造型取勝。當然色漆的質(zhì)地美、肌理美也是被十分看中的，因此髹涂技法要求極高。
髹涂技法，有四種類型：厚料髹涂、研磨髹涂、薄料髹涂、罩染髹涂。厚料髹涂是最古老的髹涂方法，因為后來出現(xiàn)了“研磨”技法、“薄髹”技法，為了相互區(qū)別，才有了厚料髹涂之稱謂。
髹涂之彩漆古代多以黑、朱兩種，稱為黑髹、朱髹，也有黃髹、綠髹、褐髹、紫髹等。近代因為有了鈦白、酞菁藍、酞菁綠，彩髹就更多了；金銀的應用，又出現(xiàn)了含金蘊銀的多種彩髹。
一、厚料髹涂
厚料髹涂，一髹而就，是最為單純、原始、質(zhì)樸、簡便、實用的方法。不僅古代漆器多用此法，近代的民用漆器、彝族漆器仍在沿用，就是當代福州、揚州等著名漆器產(chǎn)地也仍然離不開這種方法。
厚料髹涂，現(xiàn)在的概念多是指漆中含油者，所謂油，通常是指桐油。加桐油的目的有三：—是增加漆膜的光潔度；二是厚涂不起皺，因為加過桐油的漆干燥慢，所以不易起皺；三是漆面不留刷痕，因為加過桐油的漆才可以厚涂，厚涂的漆才有流平性，才可不留刷痕。因此，厚料髹涂的技術難度很大，它是在漆胎前期加工十分完好的基礎上的最后一道面漆，即上涂，北京俗稱“成活漆”。其操作技術的要求是極其嚴格的。
(1)不附塵埃。不僅要求工作環(huán)境封閉、清潔、沒有灰塵，操作者也要求衣服上沒有塵土，頭發(fā)上不落頭屑，還要求漆刷清洗干凈，漆也要再次過濾。
(2)不留刷痕。漆不宜過稠，過稠必有刷痕，也不宜過稀，過稀則漆不易豐厚，漆不豐厚，當然也就不易流平。為了調(diào)節(jié)漆之濃度，需要加進適量的樟腦油稀釋。因為樟腦油揮發(fā)較慢，在漆液的干燥過程中，便于流平。
(3)不皺。根據(jù)漆的干燥性能(快干或慢干)，根據(jù)天氣的變化(涼燥或溫濕)，適當?shù)募舆M桐油，一般不應超過40％。為了防止起皺，先要試樣，如不合適，再作調(diào)整。
厚料髹涂的工序，以朱涂為例，說明如下。
(1)準備胎體。胎體必須經(jīng)過中涂并磨平，特別要防止油垢污染，一般要用肥皂清洗并擦凈晾干。
(2)研磨朱色膏。把銀朱置于平滑的石板(調(diào)漆板)上，再調(diào)進微量的桐油，用牛角刮刀稍稍調(diào)拌，再用石杵或牛角慢慢在石板上研磨，邊磨邊用刮刀翻動，研細為止。
(3)調(diào)制含油朱漆。把研細的銀朱色膏調(diào)入干性較好的紅推光漆和桐油。油、漆、色的比例，沒有一定；一般油和漆的比例，油不能超過40％；油漆和色粉的比例，色粉不能超過一半。色粉太多，色彩雖然較艷，但不堅牢，日久會出現(xiàn)堊化現(xiàn)象。色粉少而漆多，色彩則暗，因為漆的紅褐色在調(diào)色時也起了作用。因此漆的比例多少也是調(diào)制色漆的因素。
(4)試樣。為了檢驗朱漆的燥性、色相，須先將朱漆涂在木板、竹片或玻璃上。如果干性太慢，適量地加入快干漆，如果起皺則適量加入桐油。若色相過于深暗，亦可適量加入朱色膏。一般來說干后較調(diào)時色彩偏重，但日久會還原或接近原來的色彩，若過于深暗，說明漆的比例太大，不宜還原。
(5)過濾。髹涂之前，必須用紙或細絹過濾，合成纖維布也可。
(6)髹涂。涂漆要均勻，一般涂三遍，要井然有序(見第五章)。
(7)入蔭并調(diào)理方向位置。如平面的作品，平置即可。立體的作品，為防止漆液流動而出現(xiàn)痕跡，每隔一小時左右要設法使其翻動掉頭一次(日本的蔭房有自動轉動的裝置)。
二、研磨髹涂
研磨髹涂，是經(jīng)過髹涂，待漆膜干燥之后再研磨的方法。因為要研磨，漆膜要求有硬度，因此不宜加油，加了油便會影響漆膜的硬度。但也不是絕對不加油，比如有時調(diào)制彩漆，要求色彩純度，有必要加進少量的桐油，一般來說應該限制在20％之內(nèi)。這種情況下，漆膜的硬度雖稍受影響，但對研磨推光的影響并不太大。當然須多放置數(shù)日才能研磨推光。
以黑髹為例，說明研磨髹涂的工序。
(1)準備胎體。必須是完成中涂并研磨完好的胎體。并注意除去油污，包括手摸時的汗?jié)n或說話時可能噴上的唾星等。
(2)備漆。選取干性適宜的黑推光漆，太快干易起皺，慢干會誤工期。此漆如果是第一次用，心中無數(shù)，一定要先試樣，根據(jù)試驗情況再作調(diào)整。
(3)過濾。
(4)涂第一道黑推光漆，不宜太厚。
(5)研磨。干后用400#水砂紙稍稍研磨，磨除漆面之砂粒即可，不必求平。
(6)涂第二道黑推光漆。
(7)研磨。初以400#水砂紙研磨，依次換成600#、800#、1000#、1200#水砂紙研磨，最后以2000#水砂紙細磨。研磨越細，推光效果愈好。根據(jù)需要靈活運用。水砂紙之外還可用木炭或人造磨石研磨。
(8)灰擦。如果不用細水砂紙研磨，也可以用頭發(fā)團蘸水拌細瓦灰反復磨擦，以除去漆面研磨時之磨痕，福州即用此法。
(9)推光。以手掌蘸植物油拌細瓦灰(或鈦白粉)反復磨擦漆面，便逐漸出現(xiàn)內(nèi)蘊之光澤。大件作品，為了工效可用拋光機，在布輪上抹以拋光劑(植物油拌瓦灰)，但要十分小心，因布輪轉速太快，不慎即可磨露，七八成即可，最后還是以手完成為好。
(10)揩清。用脫脂棉蘸上等生漆(福州稱提莊漆)加進一定的生油，在漆面上像畫圓圈一樣，依次薄涂一遍，注意務必處處擦到。然后再用棉紙(或脫脂棉)把多余的漆擦去，好像只留下一層“氣”。再入蔭，待漆并不十分干時，再如推光一樣以手掌蘸油灰反復磨擦畫面，但用力不可過大，不可太猛，還要把握火候，見到比原來清澈時即止。如此2—3次重復，漆面須眉可現(xiàn)，光彩照人。
三，薄料髹涂
薄料髹涂，是清代福州漆藝名工沈紹安及其后代發(fā)明的一種髹涂方法。主要特點是將金箔、銀箔研成金泥、銀泥(相當于黃色、白色)，再調(diào)入漆和色料，為了節(jié)省金、銀材料，不用發(fā)刷髹涂，而以手掌、手指拍打，這種薄敷的方法，福州稱之為“薄料”，這是相對用發(fā)刷髹涂較厚漆料而言的。這一方法，使漆器一反黑、朱之常態(tài)，出現(xiàn)了許多含金蘊銀的美妙色彩。
薄料彩漆之配方?jīng)]有定規(guī)，決定于漆、桐油、金銀和顏料四種要素的比例。
一是漆。要選用干性好、透明度好的漆。因為干性好，可以加大桐油的含量。透明度好，可以減弱漆的紅褐色對色漆的影響，以使色彩鮮艷。
二是銀(因常用銀，故以銀為例)。銀白含量多則色彩淺淡，含量少則色彩深濃。
三是桐油。桐油的作用是沖淡漆的紅褐色，有利于色漆的鮮明度。但也不能過多，不能超過漆的含量，否則不易于。
四是顏料。一般而言，各種入漆顏料均可。不過，最常用的是透明性顏料，如酞菁綠、酞菁藍、立索爾紅等。因為透明性顏料才會更好地發(fā)揮金銀之效果。非透明顏料如銀朱、石黃、鎘黃、鈦白也可用，加進銀的彩漆比不加進銀的彩漆還是別有風采。
金，因為過于昂貴，較少用，而常用銀，也可用鋁。現(xiàn)以銀為例，說明薄料髹涂的工序。
(1)準備胎體。要求極其嚴格，一定是完成上涂之后的，不能有磨痕，不得有凹點，更不能有磨破漏出灰地之處，也不能有唾星汗?jié)n。因此，胎體清洗一定要十分干凈，可用發(fā)團蘸細瓦灰擦洗，或者以肥皂清洗，洗完之后再用清水沖凈擦干，以防水跡。
(2)貼銀地。用貼金法通體貼以鋁箔粉。
(3)研磨銀泥。將銀箔置于調(diào)漆板(以大理石板為好)上，加入少量桐油(桐油不宜太稠)，先用牛角刮刀拌好，再用石杵或牛角慢慢推拉研磨，不可太急，否則因研磨發(fā)熱而影響銀白的亮度。還要注意分批研磨，籠統(tǒng)——起不易研細。研磨時，還要不時地用牛角刮刀翻動。
(4)調(diào)入漆料。用桐油研磨的銀泥，不易干，不能單獨使用，必須加一定量的漆，加漆之多少可以根據(jù)漆之干性快慢有所不同，干性好，可少加，干性差可多加。不過一般不得少于50％。
(5)調(diào)入色料。根據(jù)色彩需要，調(diào)入不同的色料，如前所述，透明類顏料如酞菁綠、酞菁藍、立索爾紅……均可，調(diào)入什么顏料便出什么色彩，顏料多則色濃(因為銀白相對的少)，顏料少則色淡(因銀白相對的多)。一般來說，宜淺不宜深，以充分發(fā)揮銀泥的作用。
(6)手掌敷色。以手掌拇指球部位蘸調(diào)配好的銀泥彩漆先在石板上稍稍打勻，再輕輕敷拍在胎體上。為求均勻，如用發(fā)刷涂漆一樣也要三遍：先豎方向拍打，再橫方向拍打，最后又豎方向拍打。有時還需要用軟毛發(fā)刷輕刷一道，以除手紋，然后入蔭。此工序要求極其嚴格，工作環(huán)境要特別清掃干凈，以避免塵埃落于漆面。
薄料髹涂因含油比重較大，干透須經(jīng)數(shù)日。一般來說漆快干，油慢干，尚未干好之時，可放到蔭室外陰涼處，以促使油分干透。
(7)漆面保護。薄料髹涂的漆面怕磨擦，傳統(tǒng)的保護方法是薄涂桐油，現(xiàn)在仍然是最好的方法。噴涂合成自動噴漆，也有一定的保護作用。
上述是在鋁箔粉地上薄料髹涂的方法，還可把薄料彩漆直接拍敷在黑色的漆胎上。拍打均勻是一種效果，拍打不均勻也是一種效果。薄料髹涂之法也可同時用兩種色彩、三種色彩……可以幾何形切割，也可渲染，總之變化無窮。
四、罩染髹涂
罩染髹涂即用透明漆或透明色漆(如透明紅漆、透明綠漆、透明藍漆)罩在金銀、彩漆或木材上的髹涂方法?！恩埏椾洝返摹罢置鳌焙汀皢嗡亍奔磳俅祟?。因為有時在罩漆前還要染色打地(如在木材上)，因此可稱“罩染髹涂”。
罩染髹涂之法，簡便易行，建筑、家具、民用漆器用極廣。同時也常常被綜合運用到其他技法中去。
1．罩漆
罩漆是把透明漆(或透明色漆)罩涂在色漆地子上的方法。因透明漆本身呈棕紅色，色漆也以朱(銀朱調(diào)成)、黃(石黃調(diào)成)為多，故古代之罩漆多為透明漆罩在朱、黃色漆上。近代由于鈦白、酞菁綠、酞菁藍以及立索爾紅的運用，不僅出現(xiàn)了白、綠、藍、西洋紅等彩漆，而且還有了綠透明漆、藍透明漆、紅(西洋紅)透明漆，因此罩漆的種類就豐富多了，僅以朱地罩漆為例說明如下。
(1)準備胎體。需中涂之后并經(jīng)過研磨。
(2)涂朱漆。以發(fā)刷涂朱漆1—2道(漆中不要加油)。每道涂后入蔭。
(3)研磨。以600#以上的水砂紙或木炭磨平，磨去浮面光澤，忌露出黑地。
(4)罩漆。以發(fā)刷罩涂透明漆1—2道，入蔭。
(5)研磨。干后，可用水砂紙研磨，也可以用木炭研磨。透明漆由于打磨輕重不同而有深淺變化。在中間部位有意磨露紅漆，仿佛一輪紅日初升，隱約含蓄。
(6)推光、揩清。
其他如透明漆罩黃漆地、罩白漆地、紅透明漆罩朱漆地、白漆地……均有美妙的效果，舉一反三，不必復述。
2．罩金
罩金泛指在金、銀、鋁等金屬地上罩染透明漆(或透明色漆)的方法。因此罩金須分兩步：第一步先將漆胎做成金地；第二步，再在金地上罩漆。
做金地的方法一般有兩種：一種是貼箔，一種是貼箔粉。罩漆又有厚薄之分，色相之別。以貼金箔、罩透明漆為例說明如下。
(1)整理胎體。方法同前。
(2)制金地漆。金地漆，又稱金膠漆、金腳漆。雖然叫法不同，從其字意均可以理解為貼金之用漆。要選擇干性好的漆為原料，并加入一定量的(不得超過30％)較稠的桐油(福州稱為明油)，由于桐油的作用，使金地漆快干時，仍能保持一定的粘性，而且這種粘性還能延續(xù)一定的時間，福州行話稱為“托尾巴”。也就是增加了粘貼金箔的彈性時間。這樣，在做大件作品或同時做數(shù)件作品時，不致貽誤時機。
金地漆除了需要加入桐油之外，還要加進顏料，一般多用銀朱或鈦白，因為漆胎多為黑地，有色彩傾向的金地漆敷拍其上，才容易辨其厚薄，也可防止有的地方被遺漏。
(3)涂金地漆。大面積的或比較平坦的地方宜于用手掌拍敷(方法如薄料髹涂)，小面積或不便于用手掌拍敷的地方，可用發(fā)刷或油畫筆涂。無論用何種工具、何種方法都要厚薄均勻，只有厚薄均勻，貼金的時間才能保證一致。
(4)貼金箔。貼金箔的時間火候非常重要，一定要待金地漆將干未干之際，若過早，漆太粘，貼后金箔光澤不好，若貼金箔粉也浪費金；若過遲，漆已干，失去粘性，金箔則貼不上或貼不牢。
掌握貼金時間火候的方法，是以小拇指輕輕地在金地漆上(可選擇不太重要處，或另備小塊試板)輕輕彈點，當脫手時，若有輕而脆的“啪啪”聲響，手指上也不粘漆，說明正是貼金的量佳時機；若手指上粘漆，脫手時又沒有聲響，說明火候未到；如果手指上不粘漆，脫手時也沒有聲響，說明時已晚矣。
辨別金地漆火候的另一種方法是以口呵氣，若金地漆起霧狀，又緩緩收起，就說明處于將干未之際，正是貼金的時間。以上兩種方法，可以并用。通過實踐，就能掌握要領。
火候已到，即可貼金箔。貼前，金箔也需要進行一定的處理：先備好一塊潮濕的布，棉紙亦可，置金箔于其上。一般金箔都被夾在棉紙內(nèi)，這樣，金箔便附在受潮的一面棉紙上，然后，用竹夾夾起或用手捏起未受潮的一面棉紙，把金箔置于金地漆上，再以貼金刷(一般發(fā)刷)全面輕擦棉紙，再一張一張排列起來貼滿，若有漏掉的地方還可以補貼，最后用平頭羊毛軟刷輕輕柔擦一遍，若有重疊的金箔，重疊的部分即被掃下，收起另做他用(可作箔粉)。貼完入蔭。
(5)罩金。所貼金箔，不僅易磨擦脫落，而且還有浮光，因此，待金地漆干透后往往還要罩漆(也有不罩漆者，稱明金)。金箔上罩漆，為了保護金之本色，一般用本色透明漆，還要加桐油，以增加罩漆的透明度。加過桐油的透明漆，福州行話稱為“籠金漆”。要求薄而勻，可以如薄料髹涂—樣以手掌拍敷，也可以用軟發(fā)刷輕涂。
金箔地—上當然也可厚罩研磨，漆中就不加桐油或少加桐油，因研磨輕重而有明暗層次。
在金箔地上罩漆，漆中不宜加顏料，以便保持金的效果。在銀地上罩漆則宜加顏料，其操作程序以鋁箔粉地罩紅色透明漆為例說明如下。
(1)準備胎體
(2)涂金地漆。入蔭。
(3)貼鋁箔粉?；鸷蛞训剑媒z棉球(或脫脂棉球)或羊毛刷飽蘸90目左右的鋁箔粉輕輕敷擦于金地漆上，處處擦到，務必飽和。再用絲棉球依次輕輕揉擦，一則使鋁箔粉貼實，二則把多余的鋁箔粉清理干凈。入蔭，令其干透。
(4)罩紅透明漆(透明漆+立索爾紅)。漆中一般不加桐油(研制紅透明顏料膏時加進微量桐油，不影響研磨)。人蔭。
(5)初磨。三五天后，用400#水砂紙稍稍磨去漆面之沙粒。
(6)罩第二道紅透明漆。入蔭。
(7)研磨。用800—2000#水砂紙或木炭研磨，根據(jù)需要磨出濃淡，仿佛霞光流云。
(8)推光、揩清。
鋁箔粉地罩紅透明漆之外，還可以罩綠透明漆(酞菁綠調(diào)成)、藍透明漆(酞菁藍調(diào)成)，甚至也可以罩黑推光漆。
3．罩木
罩木是透明漆(或透明色漆)罩在有紋理的木材上的方法，因此不僅要求漆的透明性好，還要求木材的紋理好。有的漆中加有桐油，一髹而就；有的漆中不加桐油，涂后研磨推光；有的用漆揩擦(一次或數(shù)次)；有的在罩漆之前先用色彩染地，方法不一而足。這是一種十分簡便的方法，在古代、在民間、在家具制作中被廣泛地運用。
(1)擦揩?！恩埏椾洝穯嗡卣轮姓f：“又有揩光者，其面潤滑，木理燦然……”說的就是擦揩。以水曲柳擦漆為例加以說明
·填充木紋。因為木理有導管和氣孔，如不填充，揩漆后木理會變黑，因此先用乳膠調(diào)合鈦白粉填充(有時木紋細，不需填充)。干后用木砂紙稍磨。
·染色。用水調(diào)合藤黃或梔黃染色，也可以染其他色彩，也可以不染。
·擦漆。先要以樟腦油或松節(jié)油把漆稀釋，再以絲頭或絲棉蘸漆擦拭，要求極薄，入蔭。
·第二次擦漆，方法同前，漆中樟腦油比例稍減，入蔭。
·第三次擦漆，方法同前，漆中樟腦油比例繼續(xù)減少，入蔭。
·填充木紋。因為山榆的木紋較深，防止漆滲入木質(zhì)導管影響木紋的美觀，可填充立德粉或石膏。
·染色。用立索爾紅調(diào)水擦在木材上，其他色彩亦可。
·擦漆。為了防止下一道上涂漆被底子吸收，而影響漆面的光澤，可用上等生漆調(diào)入樟腦油(或松節(jié)油)，漆中并加入立索爾紅，用絲棉(或脫脂棉)薄擦一道，入蔭。
·上涂。選透明度好的漆并加入桐油(40％左右)以發(fā)刷均勻地髹涂一道，即告完成，不必研磨。
(3)磨揩。磨揩是用無油透明漆以發(fā)刷髹涂于木材上，再研磨推光的方法，以山櫸木為例，說明如下。
·填充。同前。因前兩例均為染色，此例不再染色。
·擦漆。透明漆用樟腦油稀釋擦之。
·中涂。用透明漆以發(fā)刷髹涂，入蔭。
·研磨。用細砂紙(400#)稍稍磨去塵粒。
·上涂。透明漆用樟腦油稀釋，薄而勻地髹涂
·研磨、推光、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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