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敢民族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保證果敢民族的網(wǎng)絡信息空間不受傷害,進而爭取果敢民族為了捍衛(wèi)民族基本權(quán)利所做出的付出和犧牲能夠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和支持!
升入初三前的那個暑假,我一直很安分的在家里幫爸媽打雜,沒有像前一次到處尋新鮮(前一次我不顧家人反對去打了一個月的暑假工)。這個假期閑暇時間很多,白天實在難打發(fā),就時常約幾個熟悉的朋友到果楊小學去尋找兒時那份特別的歡愉,但每次都令我們大失所望。戰(zhàn)爭的風波還未完全退去,學校里的學生寥寥無幾,一連幾間教室都是空著的,教師也是緬人占了主要,甚至還建起了他們自己的教室。
偶爾會跟著爸爸去老街買東西,一路上風景倒還如舊,巍巍連山還是婉轉(zhuǎn)的起伏。正值盛夏,草木皆是翠綠一片,卻發(fā)現(xiàn)半道多了些關(guān)卡,全由緬人操控,一連幾輛轎車都停在那些關(guān)卡前,車上的人都自覺的從車窗遞出些錢給那些身著軍裝的緬人。這一幕讓我有些疑惑,爸爸竟又駕著我們吱呀作響的三輪車徑直駛過了關(guān)卡,我就更不解,于是忍不住問其原因,爸爸只淡淡的回答:
“緬人皮子厚,害人來了,過老街得給過路費。”“那你們怎么直接過來了?”
“他們只要開轎車或者拉貨人的錢!”
“這是什么道理?專劫富人嗎?照這意思,我們開個三輪車倒還落好處了!”
“孩子家家別問那么多,以后要懂的...”
爸爸不再說話,我也不再多問……
老街總那樣喧嚷,尤其那些修筑得耀眼的娛樂場所――賭場,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有跟我年紀仿佛的服務員,有經(jīng)驗豐富的男女“牌手”,更有不同地方的賭客。之前應該是果敢人居多,但現(xiàn)在也有好大一部分緬人在這些場所“上班”。這次假期生活并不充實,但大部分時間跟父母在一起,還算值得。七月份中旬,我們開了學,最后一年的初中生活還是拉開了序幕。剛一升學,壓力就襲卷開來,老師們必須在第一個學期就把整個九年級的課程結(jié)束,留下整整一個學期來復習。上課的速度自然就勝過開飛機,我是想聽懂都難,周末里也要補課,休息時間少之甚少,但學習上的壓力遠不是我最為懊惱的。
迫于果敢政治的腐敗,戰(zhàn)火又不得平息,其他兄弟姐妹不得不到外面謀生,我和四哥讀著書,不能經(jīng)常回家,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只有年老的父母在家獨守。然而父母習慣了多年來的生活方式,不顧自己年老力衰,總要做些活路來換取微薄的收入。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打點滴,日漸消瘦;父親的身體還算康健,但早已失去了昔日強勁的體魄……
初中的最后一年學習,所有人都那么重視,有時竟會看見班里最懶的幾個同學在伏筆備考。而我卻波動了,戰(zhàn)火久久不得平息,家里就無人照料,我也不知道該擇一條什么樣的路來走,就像迷途的鳥兒,不知飛向哪方,直至那天數(shù)學老師和我的一席談話后,方才少了些糾結(jié)和迷茫。那天下午,天氣很溫和,頑皮的風兒時起時歇,弄得操場旁的小樹毫無節(jié)奏地舞蹈,數(shù)學老師把我叫到教室外的走廊上談話。
“你們辦得了中國的戶口嗎?”(他講話向來直接)
“辦不了的,老師”(我遲疑了一會兒)
“哦,我說,你們那邊的學生,如果能辦回中國的戶口,總是好的?!?/p>
“那是自然的?!保ㄎ夷苈牭枚囊馑?,如今的中國欣欣向榮,對于我們這些長期脫離祖國懷抱的果敢人來說,能重回祖國總是好的...)
“嗯,不過就算辦不了,你也不應該放棄學業(yè),是吧?像你們果敢的學生,是有專門的學校收納的,我們鎮(zhèn)康縣里的一中就是。到那里讀高中,成績優(yōu)異的話,可以拿助學金,頂尖一點的話,學雜費直接是免了的,如果有機會,將來還可以進華僑大學,像廈門那些地方的大學,也是很名牌的,這些你了解過嗎?”
“了解過一些的?!?/p>
“那你什么想法?”
“我想,讀個技術(shù)學校來著?!?/p>
“技術(shù)學校?嗯,技術(shù)學校的話,將來恐怕難吃得開一些吧?”
“這個,在我們那邊的話,應該,吃得開了吧?!保ㄎ也恢涝趺醋鞔?..)
“哦,如果真有機會進華僑大學的話,讀出來也很不錯的,那個時候,也可以到中國來發(fā)展,對吧?所以,高中也可以考慮讀一下的?!?/p>
“嗯……”
“你考慮考慮,現(xiàn)在的話,還是要盡量學,家里人應該也希望你繼續(xù)讀的吧?”
“是”……
談話的內(nèi)容不多,卻傳達出了老師真實的看法和建議。自此以后,我雖然不是完全有了方向,卻少了許多迷茫,我認為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是會選擇這樣一條路的......
初三這一年,我們面臨意義非凡的中考,面臨師生之間的離別,也面臨著關(guān)系未來的抉擇,然而我們選擇“笑著面對”,因為大家夠自信,夠堅強!
對于未來,也許每個人都應該少一些預知,不斷的預知未來,就是在不斷透支著自己的生命。也許生活是好似一場旅行,總要看到異樣的風景,選擇一種正確的人生態(tài)度,總是重要的。忘記了是哪位名人,她一生坎坷,卻創(chuàng)造出了大量不朽之作,人們問她是怎樣做到的,她回答:“這取決于我的人生態(tài)度,我認為自己應當活著,并且對別人有用!”
活著,并且對別人有用!這也是我理想的人生。
那日回家,陽光撒滿了小徑,路邊一朵蒲公英被溫潤的風兒吹起,迎著光輝快活的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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