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始終是個太曖昧不清的意象寄托,往往是不如戲中的其他物事來得清晰,更讓人有強烈的感觸。
“沉默的羔羊”中是黑巫蛾,在陰森的光影下翩飛,總給人末日般的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在“紅龍”中則是擁有舉世力量的龍象征,帶有傳統(tǒng)的東方觀念。
探員Will在圖書館中翻閱Blake的畫冊,其中就有這幅圖畫,旁注的題目是“The Great Red Dragon and the Woman Clothed with the Sun”,意為“偉大的紅龍與披著陽光的女人”。在以下的描繪中有以下這句話:a “great red dragon” waiting before “the woman clothed with the sun” to devour the child that she is about to give birth to. According to tradition the dragon is worldly power and the woman Israel, oppressed in her innocence by the wicked.在這些帶有圣經(jīng)色彩的水彩畫中,龍這個東方意象在罪犯Fransis眼中早已是能力與權(quán)力的象征,他在自己的身上紋上巨大的紅龍,在裸露的時候會隨著肌肉的蠕動產(chǎn)生一種具有破繭成蝶的涌動感,有極強的爆破力在。這也是他所追求的“becoming(轉(zhuǎn)變)”,他認為詆毀了自己的小報記者欠他的是敬畏,不是恐懼。這是Fransis對地位的尊崇與追求,是他所需要的轉(zhuǎn)變,要通過心理的暗示使得身上的龍顯示出真正的王者之氣。
但是也可以看到,他之所以如此渴盼成為“紅龍”,也與其凄涼的身世有關(guān)。正如Will自己所說的,讀Fransis的日記時,自己也會覺得如此悲哀。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的成形,往往與其特殊的成長背景相關(guān)甚多,他自己一直受著祖母的虐待,特別是心靈上受著閹割式的迫害,讓他壓抑一個男人成長的迷茫困惑,讓他在極度的羞恥中恐慌失落,而且不得不時常被迫想起那些詛咒般的話語,從童年到成年,他在祖母的陰影下茍且偷生般地生存。雖然最后她死掉了,那張畫像仍是像鬼魅一樣注視著他,束縛著他。在他的日記本中的首頁就有一句“Behold A Great Red Dragon(囚住一條偉大的紅龍)”。于20100206:看到昨天的留言,知道behold在這里不應(yīng)該翻譯成“囚住”,崇仰地看著紅龍,多少對他的身世經(jīng)歷與行為走向有種昭著的反諷。電影太久前看了,很多東西沒有這文字記錄都記不起了,不知理解會否仍有偏差,下次空暇回來再斟酌。
在強烈的自卑和恐懼中成長起來,他的內(nèi)心需要一種極端的王者需求,由是他遵循著Blake畫冊中的文字作案,他吞食200年前的畫,他在失去理性與極度理性中點燃了糾纏他一生的陰冷的房子……于是想著自己重生。
重生一說在中國的坊間傳說中其實也有不少見,特別是以鳳凰的涅磐形式出現(xiàn)。那與火有關(guān)。在烈焰中一切焚毀,卻又蘊含著再度生還的意義。Fransis雖然仿的是龍,但是他最后也還是焚燒了房子,要把自己最恐懼的祖母相與自己最喜歡的女子在填塞了他極度陰暗的過去的房子中一并燒掉。借此重生。而他的殺戮,也是粘上了這層重生的動機,像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朝圣之旅,一步步走下去。
在“沉默的羔羊”中,比爾也是幻想著能夠像蛾一樣蛻變,因此采取了很多血腥變態(tài)的手段?;蛟S他們心中這都不是一種罪惡,而是藝術(shù),是通向重生或者是轉(zhuǎn)世的一道門。他們急切地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卻又因為自己本身經(jīng)歷使得人性扭曲,在迷失的軌道上做出了傷天害理的行徑。
要說寬恕他們自然不可能,畢竟血債早已高筑,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們的身世又不免讓人感觸良多。無法得到真正的溫暖,無法向著正確的方向成長,背受著冷眼或歧視,無法不在生活中壓抑自身。在極端的苦楚中急于尋求解脫,卻又是泥足深陷犯下滔天大罪。既可恨又可憐。
其實這類人在電影中很多,也或許正有了電影這種表達方式,才更能讓人在光影的壓縮中看到一個人一生中的悲哀。像“Spiderman 3”中的沙人等等,看到他們的遭遇,不免讓人在他們造下的人間悲劇中深思他們本身上演的悲劇。
這些萬惡不赦的罪人,其實何嘗不是罪惡的促成品與犧牲品呢?
只是,無處重生。
文/極品影蟲
恐懼“漸離佳境”《紅龍》
“如果你有想象力,就讓它自由馳騁吧;如果你沒有,那么請你打住,這本書不是為你寫的!”
所有喜歡斯蒂芬.金恐怖小說的朋友應(yīng)該都不會淡忘這句雷打不動的卷首語。它象是一把標尺,在我們的大腦還未及沉溺于精彩故事之前,先就為那一顆顆或充盈或干涸的心靈做出度量,同時也為不同讀者各自迥異的感受提供注解。然而,讓筆者感興趣的不僅僅是這句略顯狡獪的話,斯蒂芬對其作品是“恐懼”而絕非“恐怖”小說的“辯解”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不依不饒更讓我玩味。但是,若要辨別出這二者的高下實在是件耗費精力的事情,不如借剖析電影作品之便利,不經(jīng)意間豁然開朗也未可知!
懸念大師希區(qū)柯克曾說“真正的恐怖源自觀眾的想象而不是銀幕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事物”。應(yīng)當說影片[沉默的羔羊]正是堅決秉承了大師的教誨才取得了讓人眩暈的藝術(shù)成就。并且,該片更大的貢獻在于為一種古老的類型片開辟出一條變革之路并成就了一位表演奇才安東尼.霍蒲金斯。不同于以往同類角色的單一性,安東尼塑造的食人魔形象具有一種攝人心魄同時又催人迷醉的獨特魅力。
每當一部影片被經(jīng)營成一種品牌則必然難逃被破壞性開采的厄運,更何況漢尼拜爾已經(jīng)脫離于影片之外而單獨成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正因如此,使得創(chuàng)作者開發(fā)續(xù)集前傳的行徑變得名正言順。其不僅掩蓋住了刺鼻的銅臭甚至還可以披裹上一層延續(xù)藝術(shù)生命的瑰麗外套。
在整個食人魔系列影片中,[紅龍]所架構(gòu)的故事發(fā)生時間最早,但推出的時間卻最晚。不同于[漢尼拜爾]的信馬由韁,[紅龍]所追求的敘事技巧和藝術(shù)風格更貼近 [沉]所熱衷的那種“引而不發(fā)”。究其原因,首先是因為影片[紅龍]作為食人魔系列作品中的最前端擔負著引領(lǐng)整個故事發(fā)展的重任,而固守原著的精神也多少限定了創(chuàng)作者想象力的發(fā)揮。其次,本片導演布萊特.拉特納從[漢]的飽受指責中洞悉到,單純表現(xiàn)感官恐怖其實是得不償失的伎倆,而那種不露聲色卻在內(nèi)心反復(fù)涌動的恐懼才是驚悚片的精髓所在。所以,回歸[沉]中成功運用的技法,實乃上乘選擇。
不過,并不是所有方向正確的戰(zhàn)役都必然獲勝,同理,一部演員陣容奢侈、創(chuàng)意一流的電影作品也完全可能在一些極不顯眼的細節(jié)上處理失當而功虧一簣。和[漢]的“放縱”相反,[紅龍]似乎被太多的規(guī)則所束縛,讓很多原本靈感四溢的橋段變得笨拙并反過來制約了故事的發(fā)展。最終讓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恐懼氛圍慢慢飄散離去。
小說[紅龍]中的漢尼拜爾教授是作為一條副線來展現(xiàn)的,其對整個故事的作用是穿針引線。影片真實準確的再現(xiàn)作者意圖可以說天經(jīng)地義。但這個似乎最不成其為問題的地方卻難煞了影片主創(chuàng)人員。因為[紅龍]有一部太過出色的“后傳”,托[沉]的福,原本作為副線交代的人物漢尼拜爾得以“登堂入室”并成為了全套食人魔系列影片中最不可撼動的靈魂人物。如何給予漢尼拜爾足夠大的表現(xiàn)空間來成全觀眾的喜好,同時又要避免故事的主線不致旁落為尷尬的雞肋,這幾乎是一道無解的難題。而導演在影片中所流露出的左顧右盼則為這道命題作了一個頗為中庸的解答。
影片[紅龍]以漢尼拜爾的被捕作為背景來引領(lǐng)故事。兩位主人公在開場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nèi)即告完成首次銀幕“對角”。這無疑是一種很“折中”的手法,因為故事主體的推進耗費不起太過冗長的時間去渲染追捕的驚險。所以,原本可以制造出的懸念迭生被角色的倉促上陣所徹底葬送。不僅如此,因為主角的過早相遇,間接導致了影片后半段導演苦心營造的監(jiān)獄戲喪失了足夠的戲劇張力而變得乏味。可以說,這是一個讓人喜憂參半的開頭。
故事的主體部分隨著追捕一個綽號為“惡齒”的變態(tài)狂徒而展開。警官威爾為擺脫窘境不得不數(shù)次求教于身陷囹圄的漢尼拜爾。兩個冤家的幾幕對手戲原本應(yīng)是本片最出彩的橋段才對。但導演似乎只是克隆了[沉]的表皮,而根本無法觸及到其精髓。影片那個單刀直入的開場白在這里“終于”顯現(xiàn)出“不凡”的價值。因為懸念的喪失殆盡,使得導演拼命布置的氣氛顯得頗有幾分滑稽??梢钥闯觯瑢а菰诖俗髁藢沉]致敬式的抄襲。鏡頭中畫面的推進、人物間閃爍其詞又語帶機鋒地對白、甚至連同道具的布置和音效處理都和[沉]保持了驚人地一致。但無論怎么努力,[紅龍]就是無法復(fù)制出[沉]那令人窒息的氛圍反而卻造成了一種“洞房花燭不落紅”的尷尬效果。
筆者以為,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兩部作品嚙合故事線索的能力有太大的差異。雖然都“不約而同”的使用了同一種包裝,但這不足以掩飾兩者間藝術(shù)層次的差別。[沉]的主線同樣也是追捕與拯救的故事,卻能緊緊依附于漢尼拜爾這條副線。兩者水乳交融、密不可分??巳R麗斯與漢尼拜爾的關(guān)系遠較威爾復(fù)雜并帶有一種令人迷幻的曖昧,而后者與食人魔間就只有憎惡和怨恨。缺乏直達心靈的溝通和默契,這種局限性展現(xiàn)在銀幕上就是單獨看誰的表演都非常出色,然而角色間的交流卻永遠相互排斥。所以,你會發(fā)現(xiàn)[紅龍]中安東尼的表演雖已臻化境,卻始終也無法給你撲面而來的驚悚感。那是因為再精彩的演繹也無法脫離故事本身而單獨存在,他需要一位消解并回饋其表演的對手存在。[紅龍]沒有為安東尼成功設(shè)立這樣一位“受眾”,所以最終成就了其以自我為中心的“精彩表演”。
假如你嘗試將漢尼拜爾的戲份完全從[紅龍]中刪除,你會發(fā)現(xiàn)整部影片居然還可以“屹立不倒”。導致這種現(xiàn)象的根源是影片中威爾的偵破完全“逃離”了漢尼拜爾的掌控。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后者處心積慮的誤導和謀害,威爾與“惡齒”的交鋒要順利許多。但同樣的情況在[沉]中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巳R麗斯對野牛比爾的追蹤從一開始就得到了漢尼拜爾的精確指點。那穿插著投桃報李的心理測試不僅引導著克找出正確的路徑,甚至還最終讓她擺脫了沉積多年的心理陰影。[沉]中的食人魔是一位能駕馭全局的博弈大師,其他所有人物都是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他能間接參與局勢并精確左右結(jié)果。然而,同樣一個人物在[紅龍]中卻淪落為一頭囚禁于牢籠之中的“困獸”,除了發(fā)出幾聲無謂的嘶吼和設(shè)立一兩個小陷阱外無甚作為。
我們知道,優(yōu)秀的演員足以成就一部佳作,卻很難挽救一部平庸的作品。而[紅龍]的演員陣容豪華得簡直讓人眼暈,任何一個演員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實力派。但導演明顯缺乏將他們撮合到一起的能力,影片為我們“奉獻”了太多太過出色的個人表演卻鮮見精彩的對手戲。這一致命的缺陷使導演苦心經(jīng)營的恐懼效果往往被漫不經(jīng)心的對峙所沖淡。而最終真正沖擊觀眾心靈的已不在是[沉]所彰顯的那種可讓血液凝固的驚顫,卻是[漢]所衷情的赤裸裸的血腥與廝殺。
看《紅龍》這類心理懸疑推理片,你必須在120分鐘內(nèi)都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因為此類片子最吸引人也是觀眾最感興趣之處就在于嚴密的邏輯推理。懸疑及推理是影片的主要敘事動力,故事內(nèi)部的情節(jié)聯(lián)系異常緊密,當你遺漏或忽略了一個細節(jié)、一個臺詞甚至一個動作都可能會使你跟不上情節(jié)的發(fā)展,以致無法把握故事的來龍去脈,那也就索然無味了。
編?。涸O(shè)置精巧
在《紅龍》里,就展示了一個高水準的邏輯推理,無論是人物、臺詞還是情節(jié)、結(jié)構(gòu)的設(shè)置都十分精巧,環(huán)環(huán)相扣,連接緊密,一個個圈套及一個個不斷施壓的情節(jié)機制讓人始終處于喘不過氣的狀態(tài),最后的結(jié)果更令人大出意外。當然,“犯案”及“破案”的高明在于影片編劇手法的高明,曾以《沉默的羔羊》榮獲奧斯卡最佳編劇的特德·泰利功不可沒。實際上,影片的驚心動魄正是觀眾與編導進行的一場智力游戲,一次思維對話。像《紅龍》這種以高智商為標志的腦力勞動觀影感受與以高科技為標志的感觀刺激的觀影感受截然不同,在前者我們能感受到在抽絲剝繭揭示真相中帶來的陣陣快感。
演員:演技精湛
像大多數(shù)偵探片一樣,《紅龍》的故事焦點集中在以FBI探員威爾·格拉漢姆(愛德華·諾頓飾)為代表的正義一方與以漢尼拔·萊克特博士(安東尼·霍普金斯飾)、弗蘭西斯·道拉海德(拉爾夫·菲恩斯飾)這兩個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為代表的邪惡一方之間的斗智斗勇。影片中的三個主要人物均是世間罕有的高智商者,沉著冷靜、經(jīng)驗豐富的FBI探員,格拉漢姆其過人智慧在案發(fā)現(xiàn)場時敏捷而精密分析的一幕中便可見一斑,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漢尼拔博士那顆聰明絕頂?shù)膼耗О愕哪X袋,它能看透一切也能想出世上最陰險兇殘的詭計。在該片中,漢尼拔的出場并不多,但他與探員短短幾次的對話中那種智慧閃光、游刃有余依舊顯露出當年的無窮魅力,從聲音到眼神都散發(fā)出一種震撼人心的磁力,尤其是那神秘而詭異的發(fā)音讓人玩味無窮。一個在銀幕上被“虛化”的角色卻自始至終操縱著案情的發(fā)展,一個在牢獄里的囚犯卻能殺死一個在獄外精明的警探,從而復(fù)仇成功,對此你不能不“佩服”這個擁有與極端變態(tài)一樣出色的極端智慧的心理博士。弗蘭西斯只不過是漢尼拔的“替罪羔羊”、一粒棋子而已。不過話又說回頭,由于年齡形象的限制,霍普金斯的出演更多意義上是保持該系列的完整延續(xù)和滿足眾多觀眾的認同期待感。
題材:意義寬廣
無疑,該片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jié)、嚴謹縝密的邏輯推理是影片最吸引人的地方;而影片中涉及到社會、人性中陰暗面的心理底層意識流露則大大深化、豐富了影片的主題,給人更多的社會思考。當《紅龍》中的犯案者出現(xiàn)時,我們得知“誰干的”之后,關(guān)注點也就漸漸轉(zhuǎn)移到弗蘭西斯罪行背后的動因,并由此牽引出涉及到人際、社會環(huán)境、文化價值觀等一系列的大問題。在影片的最后,我們知道弗蘭西斯自小便生活在一個被侮辱、被嘲弄的環(huán)境中,而這種長期缺乏關(guān)愛、溫暖的社會環(huán)境正是弗蘭西斯人格缺損、心理分裂的根源。正如梁實秋先生分析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中所言一樣:每部戲劇中惡貫滿盈的作惡者,其實是一個道德與社會壓迫下的可憐受害者。成長的創(chuàng)傷使其有著比常人強烈百倍的出人頭地、征服他人的欲望,從而誕生了瘋狂的念頭以充滿神秘感、至尊無上的“紅龍”自居,把自己當成一個靈魂的藝術(shù)師去改造別人;從而有了瘋狂的報復(fù)手段以變態(tài)地殺人來解恨,在月圓之時通過對圓滿家庭的殺戮來獲取安全感與成就感。
背后:深刻反思
異化的文明造就了異樣的恐懼,物化的社會、冷漠的城市、封閉的心靈使災(zāi)難頻頻上演。極有嘲諷意味的是,一個變態(tài)的殺人惡魔竟能被一個弱小的看不見光明卻單純真誠的盲眼女子所感化而使人性得到瞬間回歸,哪怕是一絲微弱的善也可改變一個人、給人溫存的希望,而這對于弗蘭西斯竟也如此難得,在物欲昭彰的時代里明眼人只看到黑色。這不能不讓人對我們這個冰冷的銅墻鐵壁式的社會反思一下變態(tài)、殘缺的人格背后是一個變態(tài)、不健全的社會,文明的進步并未能消除人與人之間的冷漠與隔閡,相反會使人更加孤立、脆弱。
虛構(gòu)的故事往往象征、對應(yīng)著某種社會現(xiàn)實問題或社會心理矛盾,從這個角度來說,《紅龍》在編劇、導演、攝影師的處理下,超出了一般真相大白、懲惡揚善模式的推理偵探片,而成為一部具有陰暗和超現(xiàn)實主義色彩的黑色偵探片。
在一次巴爾的摩愛樂樂團理士的聚會后,一位神秘的病人來到漢尼拔·萊克特博士的家,并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醫(yī)生的罪行。就這樣,一向兇狠殘忍又自負聰明絕頂?shù)臐h尼拔被一個比自己智商低得多的FBI送進了犯罪精神病院。幾年之后,這個有著輝煌業(yè)績的探員威爾·格拉漢被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困擾著。兇手殘暴變態(tài)的作案手法,不留痕跡的現(xiàn)場處理,使威爾不得不求助于被自己親手送進監(jiān)獄的萊克特博士??上h尼拔也不是吃素的。他利用給律師打電話的空查明了威爾的個人資料,并秘密透露給這個自認為是“偉大的紅龍”的變態(tài)殺手,希望他殺死威爾全家為自己報仇。就在威爾漸漸查出真相,以為兇手已自殺身亡的時候,這條“紅龍”卻暗暗潛進了他家,與威爾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斗;而此時,瘋?cè)嗽褐械臐h尼拔·萊克特正優(yōu)雅地享用他的大餐……這就是好萊塢驚險懸念片《紅龍》的劇情。
《紅龍》雖然拍攝于《沉默的羔羊》和《漢尼拔》之后,但按劇情來說卻是該系列的前傳。片中“食人博士”的扮演者依然是眼神就能令你冷到骨頭里的安東尼·霍普金斯。雖然此前老爺子曾表示不愿第三次出演漢尼拔,但無奈自己扮演的人魔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加上編劇特德·泰利的盛情邀請和豐厚的報酬,幾乎成為“特型演員”的霍普金斯再次在銀幕上嚇倒了觀眾。片中的FBI探員威爾·格拉漢、變態(tài)殺手“紅龍”則由同樣以表演到位著稱的艾德華·諾頓和英國演員飾演。
作為驚悚電影,《紅龍》的懸念貫穿全片,但與《沉默的羔羊》、《漢尼拔》又均為不同,影片每幾分鐘就有一個小的懸念吊起觀眾的胃口,但又不影響整個故事的連貫性。當變態(tài)殺手把威廉·布萊克的名畫《偉大的紅龍與日光蔽體的女人》撕爛吞下,向一名受害者展示他背后的巨幅紅龍的刺青,將來福槍管頂入口中的場面,都令人感到不寒而栗、驚恐不安。
《紅龍》有《沉默的羔羊》中的懸疑驚悚,《漢尼拔》中的視覺沖擊,雖說不似前兩部影片驚恐鏡頭頻頻出現(xiàn),卻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讓你在影片中感受沉默之前最原始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