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學期快過去了這個學期的研究性課題也是總結的時候了。
詩詞,本來就是可以吟唱的;音樂,原本就是可以填詞的?!稑酚洝分姓f:“故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說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長言之,長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足之蹈也。”詩、音樂、舞蹈都是人類語言的延伸。
《詩經(jīng)》作為我國古代第一步詩歌總集,所收集的就有獨唱歌詞、齊唱歌詞、對唱歌詞,其中有勞動歌曲,也有愛情歌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富于音樂感的詩歌,今天依舊能使戀愛中的男女們的心弦為之共鳴。漢代樂府,則大部分是可以“入樂”的歌詞:“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這種富于江南色彩的詩歌,似乎在字里行間都蘊藏著江南絲竹的腔調(diào)。唐詩中最通俗的七絕和稍微自由的古體詩,也都是可以配入曲調(diào)演唱的。“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春煙?;浼彝磼?,鶯啼山客猶眠。” 這首王維的小詩音節(jié)瑯瑯上口,節(jié)奏舒緩悠長,這其中的安詳和恬靜,是否能讓您想起肖邦的《F小調(diào)夜曲》中所抒發(fā)的心境呢?至于宋代的詞、元代的曲,與音樂的關系就更為密切了。李清照說:“文分平仄,而歌詞分五音,又分五聲,又分六律,又分清濁輕重。”可見當時詞曲創(chuàng)作是多么的注重音樂特性。
當然,詩詞與音樂的結合,不只是中國才有。希臘人熱愛荷馬的詩歌,許多人將它編成歌曲。中世紀贊美詩之所以流行,一是由于宗教,二就是由于它的音樂。又如舒伯特、舒曼、李斯特、門德爾松等作曲家為歌德、海涅的詩譜寫歌曲,廣泛流傳。音樂甚至能使內(nèi)容極其貧乏的“哈里奴呀”之頌詞從古代一直唱到今天。
可見,詩詞與音樂的關系是親密無間、水乳交融的,在一些藝術形式中甚至可以說是合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了。譬如詩的成分多一些,那就是配樂詩朗誦,如果以音樂的成分多一些,那就是歌劇、詩劇了。甚至單純是音樂的藝術,也與詩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南師大音樂學院俞子正教授在《詩與歌——關于歌唱的文學性》中就寫道:“歌唱者往往較多地注意聲音技術的展示,而容易忽視歌曲文學性,甚至在作曲的過程中也屢見歌譜不能與詩詞較好結合的現(xiàn)象,歌本來來自于詩,無論在作曲還是演唱中都不能用為調(diào)而忘記了詞的重要性。”
藝術是相通的。沒有印象派繪畫和象征派詩歌,也就產(chǎn)生不了德彪西的音樂,浪漫派那些音詩音畫正是和文學相聯(lián)姻的結果。音樂和詩詞,都是時間的藝術,用文字或音符來表現(xiàn)大自然的美。
音樂與詩詞,本是藝術大家庭中的兩個同胞兄弟,一首好詩,不僅應當在意境上出類拔萃,耐人尋味,而且在音節(jié)、節(jié)奏和韻律上具有音樂的美;而一部優(yōu)秀的音樂作品,是發(fā)自心靈的回響,是大自然的天籟之聲,是美感在藝術的藍天白云間自由自在的翱翔,它與詩歌在意境的巔峰之上匯合,能夠映射出藝術王國的無限風光。
聽聽李白高昂的吟唱:“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fā)。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fā)弄扁舟!” 這是何等雄壯的境界!這是何等遼闊的胸懷!這不是花間月下的淺吟低唱,而是一個深陷于痛苦之中的靈魂強有力的怒吼!這種意境,與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當中反復出現(xiàn)的主題何其相似!
“長相思,在長安。……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這首詩,表面上是寫對愛情的追求,實則是李白對理想人生追求無法實現(xiàn)的深刻痛苦!同樣,貝多芬這首名垂千古的《F大調(diào)小提琴浪漫曲》也不僅僅是表現(xiàn)纏綿悱惻的男女之情,而是作曲家把個人的不幸升華為對人類一切美好情感的真誠禮贊。
在現(xiàn)在一些自以為“滿腹經(jīng)綸”的“大家”所不齒的“媚俗”歌曲中其實也不乏詩意之美,比如周懂《楓》中的“我用力牽起沒溫度的雙手,過往溫柔,已經(jīng)被時間上鎖,只剩揮散不去的難過,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極光掠奪天邊,北風掠過想你的容,
我把愛燒成了落葉,卻換不回熟悉的那張臉”以及“在山腰間飄逸的紅雨,隨著北風凋零,我輕輕搖曳風鈴,想喚醒被遺棄的愛情,雪花已鋪滿了地,深怕窗外楓葉已結成冰” 這些每一句都是讓人融入到歌者的情感中去,每一句都不乏詩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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