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祁(1642年-1715年)〔清〕字茂京,號麓臺、石師道人,江蘇太倉人,王時敏孫??滴蹙拍辏?670年)進士,官至戶部侍郎,人稱王司農(nóng)。以畫供奉內(nèi)廷,康熙四十四年奉旨與孫岳頒、宋駿業(yè)等編《佩文齋書畫譜》,五十六年主持繪《萬壽盛典圖》為康熙帝祝壽。擅畫山水,繼承家法,學元四家,以黃公望為宗,喜用干筆焦墨,層層皴擦,用筆沉著,自稱筆端有金剛杵。主張好畫當在不生不熟之間,自出心裁,不受古法拘束,熟不甜,生不澀,淡而厚,實而清,書卷之氣盎然紙墨外。
傳世作品有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作《仿高房山云山圖》軸、四十二年(1703年)作《仿黃公望山水圖》軸,現(xiàn)藏上海博物館;三十九年(1700年)作《夏山圖》軸藏廣東省博物館;四十年(1701年)作《子久畫意圖》軸、四十四年(1705年)作《清溪繞屋圖》軸藏南京博物院;四十四年夏日作《山水圖》軸藏美國高居翰景元齋;四十八年(1709年)作《秋林疊□圖》軸藏故宮博物院;四十九年(1710年)作《西嶺云霞圖》卷藏遼寧省博物館;五十三年(1714年)作《晴窗秋色圖》軸藏香港劉均量虛白齋;《仿梅道人秋山圖》軸、《江鄉(xiāng)春曉圖軸》藏蘇州市博物館;《仿巨然山水圖》軸藏沈陽故宮博物院。著有《雨窗漫筆》、《罨畫集》、《麓臺題畫稿》等。
江鄉(xiāng)春曉圖 立軸 設(shè)色紙本 縱135厘米橫58.6厘米 蘇州市博物館藏
《江鄉(xiāng)春曉圖》充分體現(xiàn)了王原祁山水畫的藝術(shù)特色??v觀此畫,丘陵平遠,溪水迂回,桃花盛開,綠柳成蔭,那坡石、草屋和諧地分布在崗巒洲渚間,遠處連片的田畦仿佛剛剛被細霧浸潤,透著些許新綠,遠處無邊的翠岫深鎖于漫漫迷霧中。畫家以細膩輕松的筆調(diào)將江南水鄉(xiāng)早春優(yōu)美、祥和、安寧的景象描繪得淋漓盡致。這種對恬靜、疏曠的自然美景的生動描繪,體現(xiàn)了作者對特殊地域物象的細心觀察和體悟,寄托了文入畫家那種悠游閑適的意趣和放歸自然的情懷。同時,也欣賞到作者在畫面處理上獨具匠心的布局和富有意味的筆墨形式。
作品構(gòu)圖主要取平遠法,景物位置或疏或密,虛實相生,平中寓奇,在不經(jīng)意間又有著嚴謹?shù)恼路ê碗h永的筆墨形式趣味。作者以清溪的曲折變化貫穿整個畫面,圖中右下角的溪流隨坡岸轉(zhuǎn)折,漸次向上收攏,消失于密集的溪石叢樹掩映之中。接著溪面又在畫面的中部蜿蜒延伸,逐漸伸展到遠方,形成—片開闊的水面。遠處的虛與近處的實,畫面上方的疏朗與下方的密集構(gòu)成了強烈的對比。在技法—上,此作筆墨嫻熟,雖接近黃公望的畫風,但自有古抽淳厚的特色,用筆澀而不滯,剛健凌勁又柔韌而富有彈‘睦,坡石圓渾凝重,樹木勾皴點簇細密精到,老筆紛披,不拖不沾,加之青綠設(shè)色,更襯托出明媚春光的韻昧。畫面右下角署有“臣王原祁恭繪”,鈐有“乾隆御覽”、“石渠寶笈”等印。
溪山幽居圖 立軸 水墨紙本 1704年作
鈐?。和踉钣?、麓臺、御書畫圖留與人看。
1704年是王原祁一生中最為得意的一年,時年62歲,這年4月,他入值南書房,由此歷任侍講、侍讀學士、太子府詹事等職,供奉康熙左右,康熙皇帝因此經(jīng)常觀其作畫,御書“畫圖留與人看”即得于這一年。他將康熙題詞鎸刻成印,從此,每繪得意之作往往鈐上這方印?!断接木訄D》作于這一年的臘月三十,當時王原祁正從康熙身邊侍值歸來,在谷詔堂守歲,心情格外愉快。于是,仿梅道人筆法畫下了這幅《溪山幽居圖》,構(gòu)圖筆墨都洋溢著一種暢快。此作先后經(jīng)晚清、民國兩位大藏家愛新覺羅.廷雍(字邵民)和金城法眼鑒藏。啟功先生1989年4月觀賞此軸時更是欣喜不已,在裱邊用行書小字題下長跋,盛贊之外,娓娓敘說傳承由來,為此畫猶添可愛。
山 水 立軸 1671年作
摹一峰老人筆 立軸 1672年作
仿馬文山壁山水 水墨紙本 1679年作 仿大癡道人筆 立軸 1679年作
富春大嶺圖 紙本設(shè)色 康熙辛酉(1680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辛西清河,仿大癡富春大嶺,似東嶼老長兄正委水弟王原祁。鈐?。和踉钣?白方) 麓臺(朱方)。
溪山高隱圖卷 紙本水墨 康熙甲子(1684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題識:溪山高隱圖,時甲子仲春,為云壑道兄寫于渚陽官署之蔭碧軒。王原祁。是卷與云壑有夙約,戊亥二載相聚渚陽,公余即出此遣興,史事鞅掌,時復作輟。今云壑壽母南歸,為之盡晷窮膏,半月告竣。中間未免多荒率之筆,或以古法繩之者,取其意、不泥其跡可也。麓臺又識。鈐印:王原祁?。ò追剑?、麓臺(朱方)、茂京(朱方)。
此圖為王原祁中年時的佳作,歷時三年方告完成。
云峰疊瀑 立軸 設(shè)色紙本 丙寅(1686年)作
山水 立軸 水墨紙本 1687年作
深樹草堂 立軸 水墨紙本 1687年作
款識:丁卯九月三日,為梅老道長允生辰,余愧無以壽之。梅翁云:昔人有好石者,有好酒者,有好琴與棋者。余所好者,子之畫也。子以為壽可乎?余欣然應之,援筆作此圖請正。弟王原祁。印鑒:王原祁印(白文)、麓臺(朱文)、古期齋(朱文)
此軸以淡墨分輪廓,復以干筆層層皴染,由淡入濃,蒼潤華滋。想其構(gòu)思落墨之際,刻意經(jīng)營,凝神練氣,自存千秋,其非尋常之作可知。奉常曾言得大癡神者思翁,以得其形者自許,而以形神俱似許麓臺。此軸作于丁卯(1687),麓臺年四十六。正精力彌滿,功力精進之時。長松疊嶂,蒼而能秀,得癡翁正脈者,非麓臺而誰?
仿大癡山水圖 紙本水墨 康熙丁卯(1687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丁卯初春邢州寓所多暇,偶撿麓中廢紙柔薄醉作此圖。紙澀拒筆,竟未得大癡腳汗氣,存之以博識者一笑可也。麓臺。鈐?。郝磁_(朱方)。
仿大癡富春山圖 立軸 水墨紙本 1691年作
擬黃鶴山樵筆 癸酉(1693年)作仿董北苑溪山疊嶂圖 設(shè)色紙本
仿大癡山水 立軸 水墨紙本 癸酉(1693年)作
王原祁此圖自云仿黃公望而一改其疏散蒼逸的畫法,長皴密點,構(gòu)圖飽滿而繁復。究其畫風出處,得之于其祖父王時敏為多。時敏一直鐘愛這個孫子,自幼教他研習山水,即使原祁考中進士入朝為官,他仍諄諄教導他不要忘了繪事。這種教育和影響,王原祁一生未能忘懷。這幅畫作于康熙三十二年癸酉,原祁已五十二歲,然無論樹石畫法及筆墨中的蒼潤秀逸的氣息,則仍與乃祖一脈相承,有些地方甚至可說是具體而微。但整體上的雄渾氣象,則已與晚年風貌相近。由此及彼,王原祁正在畫風轉(zhuǎn)折走向大成。
仿黃公望山水 立軸 水墨紙本 癸酉(1693年)作
仿黃公望富春山圖 水墨紙本 癸酉(1693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癸酉清和雨窗,余作觀大癡富春氏卷歌,適倫敘年兄以素紙索畫,遂寫其意請正,王原祁。鈐?。和踉钣。ò孜模⒙磁_(朱文)、古期齋(朱文)。
詩堂:大癡吹笛車箱去,粉本零殘半有無,好手今推王給事,人間重見富春圖。陳元龍。富春山繪黃公望,生面重開王麓臺,應是長歌影不盡,畫中詩見右丞才。孫岳頒。詩成潑墨意蕭閑,吞吐煙云尺幅間,何必按圖尋子久,分明雨后富春山。胡會恩。
此圖為《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長卷意趣而作。圖中描繪一高山大嶺之間,林木茂盛,云氣蒸騰。細瀑飛掛,崖邊孤亭獨立,山澗屋舍櫛比。整個畫面,水光山色,溶為一片,意境清和,寧靜悠遠。畫中構(gòu)景豐富,主次有序,揖讓錯落,和諧自然。其筆法松秀,多用披麻、米點、折帶皴法,山石樹木形體類黃公望富春山居,虛和寧靜。其墨色以淡為主,濃淡相間,多用干筆,因而使畫面亦具有蒼茫而渾厚之感。王氏一生專力于黃公望繪畫,他曾言所學者大癡也,所傳者大癡也。《富春山居圖》為黃氏平生杰作。據(jù)王原祁自言,曾有幸寓目,井多有仿學,此圖即為其中之一。該圖筆卷墨潤,所繪雨后景致清新爽麗,正如他自己所說:“大癡畫至《富春》長卷,可謂化工。學之者須以神遇,不以跡求。”
仿大癡擬北苑筆意 立軸 設(shè)色絹本 1694年作
仿黃鶴山樵夏日山居圖 立軸 1694年作 仿黃子久筆 立軸絹本 甲戌(1694年)作
仿黃子久筆 甲戌(1694年)作
南山圖 立軸 設(shè)色絹本 1695年作(759萬元,2011年12月北京保利秋拍)
題識:(一)九齡風度主知深,浴日蕪懷愛日心金鼎羹和丹在手,槐堂萱茂綠成陰。歡承白髪來緱鶴,頌及蒼生感傳霖。翹首臺星映南極,起居八座盍朝簪。葭莩何幸托蘭芬,謬許吾家有右軍。廿載恩施虛報稱,一庭花萼競繽紛。觴傳西母從星海,衣出天孫見錦紋。敬賦南山慚句拙,秋窗提筆掃晴云。(二)乙亥新秋,寫南山圖并題,恭祝張母何太夫人八秩榮壽,兼呈大師相張老先生教正。婁水晚生王原祁。鈐?。和踉钣?、麓臺、埽花庵、興與煙霞會
題跋:麓臺畫宗法大癡,得其神意。其祖煙客亦學大癡,而二者各有別,所得不敢雷同。蓋煙客所學為大癡墨筆,麓臺所法為淺絳。蓋墨筆則妙在蕭淡,淺絳則力存遒勁,其所向既殊,故所歸不同也。此幅為張師相太夫人壽,尤用力之作。沉雄渾厚,筆端有金剛杵,麓臺本色備于此矣。癸亥五月,長尾甲觀因題。鈐?。洪L尾甲印、雨山鑒藏?。好髦闅w匣、豹岑寓目、永裕藏、歐陽潤生珍藏。
溪山清遠圖 立軸紙本 乙亥(1695年)作
山水 四屏乙亥(1695年)作
溪山無盡圖 手卷 水墨紙本 丙子(1696年)作
擬黃公望筆意 立軸 水墨紙本戊寅(1698年)作
款識:江行小孤山,舟次寫大癡筆。時戊寅冬日。庚辰小春京邸偶檢出題之,麓臺祁。印鑒:西廬后人(朱文)、畫圖留與人看(朱文)、王原祁印(白文)、麓臺(朱文)
此畫是王原祁在戊寅年(1698)所作,庚辰年(1700)又題。圖中描繪高山大嶺之間,林木茂盛,云氣蒸騰。整個畫面,水光山色,溶為一片,意境清和,寧靜悠遠。畫中構(gòu)景豐富,主次有序,揖讓錯落,和諧自然。其用筆秀雅脫俗,清淡圓潤,多用披麻、米點皴、折帶皴法,濃淡相間,虛和寧靜。墨色以淡為主,多用干筆,從而使畫面具有蒼茫渾厚之感。王原祁的繪畫思想深受其祖父王時敏的影響,極崇拜元代畫家黃公望,而且是身體力行。他曾說:“所學者大癡(黃公望)也,所傳者大癡也”,因此王原祁的仿古作品,以仿黃公望的畫最為精道,其藝術(shù)特征是筆墨秀潤,用筆鋒穎幻化,真率而意韻高古,生澀之處見純熟。
康熙戊寅(1698)是王原祁最為光彩的一年。二月,他在北京與石濤為皇族顯貴博爾都合畫墨竹;夏天,王原祁和宋駿業(yè)、禹之鼎等三十人為康熙皇帝合作《芷仙書屋圖》(現(xiàn)藏臺北故宮);秋天,王原祁畫《送別詩意圖軸》(現(xiàn)藏北京故宮)。同年,王原祁收到石濤的一幅畫作,以及稱贊王原祁畫作的詩一首。詩中說:“孤亭架構(gòu)俯湍瀨,長林櫛密排青蒼。石壁漸深路轉(zhuǎn)曲,水煙澹處皆云光。石壁漸深路轉(zhuǎn)曲,水煙澹處皆云光。橫雪遠入渺無際,數(shù)峰插起青天長。橫雪遠入渺無際,數(shù)峰插起青天長。此即南樓山居否,無用師共棲禪房。一峰經(jīng)營四三載,華亭仿亦四十霜?!敝赋鐾踉钜颜橛邳S公望用了七年而董其昌用了40年才達到的這種境界。此幀是王原祁57歲時所作唯一流傳在社會上的作品,據(jù)有關(guān)專家分析:此畫應是王原祁自藏的佳作,理由在于:①本作品是戊寅年(1698)所畫,庚辰年(1700)重題,又無上款,這是自家收藏的佐證之一;②本作品的“書齋山水”特征鮮明,這種“得意山水”多是王原祁的自藏本。戊寅這一年,王原祁的作品已受到康熙皇帝及石濤等畫家的高度贊賞,足見其作品已臻于化境。
湖山閑居 鏡片水墨紙本 己卯(1699年)作
款識:己卯春日,余寓谷口小筑齋中,后一曲植,薔薇滿架。復構(gòu)精舍,余坐臥其中,意甚適也。主人以輪美四子屬余侍晨夕。余見其讀書之暇,酷嗜筆墨,亦風雅中人也。為寫黃鶴山樵示之,以正其趨。偶爾竟攜歸。閏七月下澣,染就貽之,重過其室,物換星移,追思舊游,不禁人琴之痛也。書以志感。麓臺祁。印鑒:王原祁印、茂京父、掃花庵、西廬后人
本幅畫作為王原祁仿學王蒙筆意之作,為學生而作分兩次完成。用的是王蒙的牛毛皴技法,筆墨韻味醇厚。他喜歡用干筆積墨法,先用筆后用墨,連皴帶染,由淡而濃,由疏而密,反復皴擦,畫面顯得融和厚實。不過,他的整個畫面是一小片一小片皴擦出來的,“五日一山,十日一水”,一幅畫要數(shù)十天、月余才完稿,因為是給學生做示范使其明了學畫正途,所以王原祁畫得比較精到,筆無妄下,山水畫的各種元素都齊備在這畫中,煙巒云樹筆筆分明,畫面布局也比較整體,沒有常見的瑣碎之弊,所以更顯得難能可貴。
夏山清涼圖 設(shè)色紙本 己卯(1699年)作 茅亭觀瀑 鏡心 設(shè)色紙本 1699年作
仿大癡山水 立軸 紙本 1699年作
款識:荊關(guān)董巨為元四大家祖禰,大癡畫人知為董巨正宗,不知其得力于荊關(guān)之處也。屺望侄問畫于余,以此告之。隨寫其意,當為識者訕笑矣。時康熙己卯長夏,麓臺祁識。印鑒:原祁之印、麓臺、掃花蓭、石師道人
王原祁(1642-1715)字茂京,號麓臺,又號石師道人、西廬后人。幼承家學,精于繪事。山水宗元四家,尤得力于大癡,每作一圖則沈雄駘宕,元氣淋漓,書卷之氣盎然于楮墨外,其用筆構(gòu)圖,自成風骨。中年秀潤華茲,晚歲蒼厚濃欎,尤善干筆皴擦,以博渾倫氣象,筆端金剛杵不虛也。此幅仿大癡山水軸,為其五十八歲時精佳之作,布局用筆雖云仿大癡,實乃麓臺自家面目,圖中繪山巒疊嶂,板橋茅屋,飛瀑如練,中幅繪曲徑通幽,山居掩映其間,渺峰崦靄,近嶼遠坡,灣環(huán)于湖天空闊中。觀此圖,沉厚綿密而虛朗有度,用筆得熟中生意,秀潤雄渾兼而有之。麓臺筆墨獨步有清一代,讀斯圖不虛也??忌峡钺ㄍ赐跽?,原博長子,原祁侄,此圖即乃叔麓臺所贈。
仿吳鎮(zhèn)山水 紙本水墨 康熙己卯(1699年)作上海博物館藏
題識:畫至南宋,競宗艷冶,骨格卑靡,梅道人力挽頹風,成大家風味,所謂淡妝不媚時人也。己卯春日京江道中寫此以質(zhì)識者。麓臺祁。鈐?。汗牌邶S(朱長圓)、王原祁?。ò追剑?、茂京父(白朱方)。
仿高房山云山圖 紙本設(shè)色 上海博物館藏
描繪江南春天雨后的山村景色。云山取元人高克恭法,橫點皴染,并用焦墨破醒富有厚重的質(zhì)感,構(gòu)圖以高遠兼平遠,得深得飄渺之意。
云山圖 紙本水墨 康熙己卯(1699年)作 故宮博物院藏
款識:客秋雨中,云期道兄過談竟日,為作高尚書筆未竟,今復坐索,率爾續(xù)成,恐非古人面目矣。時康熙己卯三月下瀚。王原祁。鈐?。很HA庵(朱長圓)、王原祁印(白方)、茂京父( 白朱方)。
仿高克恭云山圖 紙本水墨 康熙庚辰(1700年)作 遼寧省博物館藏
此圖學元代高克恭畫風,畫幅左上角作者署款:“庚辰清和廣陵舟次,仿高房山筆。麓臺祁?!笨钋坝。骸肮牌邶S”(朱長方),款后?。骸霸蠲保ò字旆剑?。另有收藏印章六方。
仿倪云林小景 立軸 水墨紙本庚辰(1700年)作
仿大癡山水 紙本水墨 康熙庚辰(1700年)作上海博物館藏
題識:幾翁先生文章政事之余,留心風雅,謬賞余畫,屬奉者有年,久未應命。庚辰八月下瀚秋窗新霽,偶得一紙仿大癡,興會頗合,敢以請正。婁東王原祁。文前鈐?。很HA庵(朱長圓),文后鈐?。和踉钣。ò追剑?、麓臺(朱方)。
夏山圖 紙本設(shè)色 康熙庚辰(1700年)作 廣東省博物館藏
題識:斜風細雨打蓬窗,北望揚州隔一江。無限云山離緒寫,西園猶記倒銀缸。余客歲冬日偕高子口客飲樹存襟丈繡谷,樹兄出石谷臨子久《夏山圖》,見示并索拙筆,久未應命。庚辰清和北上,風阻江干,寫此奉寄。腕弱筆癡,口米老所云,慚惶煞人也。婁東王原祁。鈐?。很HA庵(朱橢圓)、王原祁?。ò追剑⒚└福ò字旆剑?。
題跋:麓臺給諫筆墨妙天下,一掃秾纖刻畫之習。蓋由家學淵源,遂至窮神入化。此圖峰巒樹石渾樸古雅,真能集諸家之勝,即一峰、黃鶴不得擅美于前。締谷先生研精繪理,自應賞識,其以余為知言否。庚辰小春望后五日,耕煙散人王翚題。鈐印:王翚?。ò追剑?、石谷(白方)。
仿黃子久山水圖 絹本設(shè)色 康熙辛巳(1701年)作 遼寧省博物館藏
此畫構(gòu)圖平穩(wěn),用筆稍簡,右上角署款為:辛巳冬日仿大癡筆。麓臺祁。款前?。荷n潤(朱長圓),款后?。和踉钣。ò追剑⒙磁_(朱方),畫幅左下角?。菏瘞煹廊耍ò追剑?。
送別詩意圖 紙本設(shè)色 康熙辛巳(1701年)作故宮博物院藏
題識:吳門旅雁兩三聲,我去西江君北征。一片樓頭寒夜月,桃花流水隔年情。兩載相思南北分,孤舟淮浦忽逢君。離愁一夜連床話,湖岸西風浪接云。意止圖成點染新,一山一水末能真。知君夙有煙霞癖,側(cè)里重貽拂舊塵。侵晨扣戶喜盤桓,無那霜花人硯寒。促迫由來多疥癩,掛君素壁不須看。戊寅夏秋,敬立表叔讀書余齋,余為作意止齋圖,長卷甫成而北行,復購紙相待。歷年以來彼此往來南北,僅于清淮一晤。今始得都門聚首,歡甚。連日過寓齋堅索前約,呵凍遂成此圖。因題四絕,以誌我兩人離合之跡云??滴跣了刃〈合洛踉?。鈐?。河鶗媹D留于人看(朱白圓)、王原祁印(白方) 、麓臺(朱方)。
溪山深秀圖 立軸
仿王蒙山水圖 紙本水墨 康熙辛巳(1701年)作 上海博物館藏
題識:憶癸酉秋在秦,為雨亭先生仿大癡筆,今閱八年矣。茲后為學山樵筆墨,癡鈍未得古人高淡流逸之致,功淺而識滯,今猶昔也。請正以博噴飯??滴跣了饶捍合洛珚鋿|王原祁畫。鈐?。河鶗媹D留與人看(白長圓)王原祁?。ò追剑┞磁_(朱方)。
山水 立軸 1702年作
溪山逸興 水墨紙本 壬午(1702年)作
款識:壬午長夏,仿子久筆似芝老年道兄,王原祁。印鑒:王原祁印、麓臺、興與煙霞會、埽華庵
此幀筆墨嫻熟,古樸淳厚,用筆澀而不滯,剛健凌勁又柔韌而富有彈性,坡石圓渾凝重,樹木勾皴點簇細密精到,不拖不滯。景物位置或疏或密,虛實相生,平中寓奇,在不經(jīng)意間又有著嚴謹?shù)恼路ê碗h永的筆墨形式趣味。以溪岸的曲折變化貫穿整個畫面,圖中正中是向溪中延伸的巨石,上有古樹三兩棵,在溪石叢樹掩映之中有一茅屋。溪岸右上轉(zhuǎn)折,層巒迭嶂,山巖之間、平坡上坐落一座涼亭,依山傍水,蜿蜒曲折的小徑隱約漸次向上。開闊水面的對岸是山巒起伏的遠景。遠處的虛與近處的實,畫面右邊的疏朗與左邊的密集構(gòu)成了強烈的對比。這幅畫構(gòu)圖是以鳥瞰法為宗旨,將諸多景物融集在這一條線里,使觀賞者可以上下、左右細細觀看,繁多的景物均歷歷在目,這就是此畫成功之處。在布局上,或疏或密,疏密有致,虛實相間,落落大方,在平淡中見奇觀,使全畫豁然開朗,呈現(xiàn)出靈動活潑的一派生機。
九日適成 手卷 水墨紙本
溪山草閣圖 立軸 水墨紙本 1703年作
據(jù)題記可知,此圖是作者“癸未”年即清康熙四十六年(1703年)62歲時所作。王原祁以“神完氣足”為主旨習董、巨山水,他認為董、巨繪畫具有“全體渾淪,氣勢磅礴”的特點,要體現(xiàn)這種特點,須章法通透,渲染分明,然能做到匠心獨運、幻化出神實屬不易之事。這幅《溪山草閣圖》畫作雖小,但構(gòu)圖飽滿、氣勢宏大,不僅有王蒙細密的筆墨,還有五代董源和巨然氣勢雄偉、于嚴整中求變化的構(gòu)圖,表達著王原祁對理想山水“神完氣足”的追求。畫層巒疊翠,松林山舍,筆墨渾融而層次清晰,是其晚年杰作之一。深幽的意境以及山石的皴法都源于黃子久,用筆細皴,筆墨蒼潤,而生拙的用筆和多層皴染的畫法則流露出作者“熟不甜,生不澀,淡而厚,實而清”的自家面貌。表現(xiàn)出作者成熟期的山水畫風貌和深厚的傳統(tǒng)筆墨功底。
層巒聳秀 鏡心 紙本 1703年作
款識:癸未冬日仿黃鶴山樵于海淀寓直。王原祁。印鑒:王原祁、麓臺、西廬后人、御賜畫圖留與人看
縱觀王原祁一生的畫風,早年跟隨其祖父王時敏學畫,他的山水畫直接淵源于祖父而面貌更強烈,筆墨韻味亦更醇厚,致力于摹古,形式變化豐富。王原祁中年時期的作品,從摹古中脫出,形成自己的特色,筆墨比較秀潤。后又受到王鑒指教,至六十歲時作畫,已顯示出一種“熟而后生”的老練,筆墨境界高妙。此作落款寫“癸未冬日”,即康熙四十二年(1703),王原祁時年六十二歲。此圖仿王蒙筆意,畫面筆墨簡淡,風格古秀,韻味醇厚,用干筆積墨法,先用筆后用墨,連皴帶染,由淡而濃,由疏而密,反復皴擦,畫面顯得融和厚拙。筆鋒穎幻,真率而意韻高古,生澀之處見純熟。畫面中累見筆筆交疊,全然不拘小節(jié)而直渲天然真趣。應為其晚年筆墨純熟的佳作。
仿黃公望山水圖 絹本設(shè)色 癸未(1703年)作 山 水 立軸絹本 壬午(1702年)作
南山圖 設(shè)色紙本 癸未(1703年)作
款識:癸未嘉平為南老年道兄五秩初度,余作南山圖奉祝,偶為公事所阻。今歲往來直廬,時時作時輟,日來以殘臘公余亟成之,恰值生申令辰,猶可以當補祝也。時康熙甲申臘月望后,婁東王原祁。印鑒:王原祁印(白文)、麓臺(朱文)、原祁(朱文)、南谷(朱文)、西廬后人(朱文)
《南山圖》采用了傳統(tǒng)式中國山水畫的構(gòu)圖方法——全景式構(gòu)圖法結(jié)合散點透視,給觀者一種可行、可游、可居,身臨其境的感覺。畫面中部山體之間大面積留白,以計白當黑的中國畫技巧表現(xiàn)云霧,與右下角的湖水相呼應,使人感覺畫面雖飽滿卻不沉悶。畫面最底端畫一組小山丘,兩株松柏相互扶攜。山丘之后豁然開朗,一間茅屋,幾株古樹,半灣湖水,給人以恬靜安寧之感。畫的中部山巒起伏,樹木蒼蒼,山石樹木環(huán)繞著幾許人家。山坳間云霧繚繞,宛如仙境,山上草木茂密,郁郁蔥蔥。畫家運用三遠法把山的層巒疊嶂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在用墨方面,王原祁喜歡用干筆積墨,先以淡墨分輪廓,畫出山石樹木的大概,稍在山石上加一些皴擦。用淡赭加藤黃來渲染山石,熨干后再用墨筆皴擦點染,再熨干。這樣反復皴擦和干筆積墨,使畫面顯得非常厚重。用色上,他繼承了黃公望淺絳山水的畫法,把筆墨與色彩融為一體,以求達到“色中有墨,墨中有色”的效果。王原祁的畫最為可取的應該是他的“筆端金剛杵”,其實也就是“圖繪六法”中的“骨法用筆”。就《南山圖》來看,“六法”中的骨法用筆、應物象形、隨類賦彩、經(jīng)營位置、傳移模寫都做到了中規(guī)中矩,甚至有的方面已經(jīng)達到了很高的水平,可見其繪畫功力相當深厚,筆墨技法的運用相當嫻熟。但是由于他完全師法古人,過分講究筆墨技巧,在經(jīng)營位置上完全程式化,結(jié)構(gòu)布局沒有新意,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也就無法做到“六法”中的氣韻生動,而氣韻生動卻是“六法”中最重要的,是一幅畫的靈魂,是作畫要達到的最高境界。《南山圖》是畫家運用嫻熟的筆墨功底和程式化的構(gòu)圖法而營造出來的山水,并非師法自然,所以缺少自然山水的生動和靈性。
仿黃子久山水 手卷 癸未(1703年)作
仿思翁筆意 設(shè)色紙本康熙甲申(1704年)作 京江詩思圖 立軸
富春山色圖 立軸設(shè)色紙本 甲申(1704年)作
款識:甲申初秋,王原祁。印鑒:王原祁?。ò孜模?、麓臺(朱文)、西廬后人(朱文)
錄文:黃宗伯評子久畫從董巨間出,元人中,在四家之冠。余細繹其意,此言不虛。積雨連旬,兀生寓齋,作此圖解煩熱并識思翁之語。
王原祁《富春山色圖》應當說,在清代用黃公望筆法創(chuàng)作山水而得其精髓者王原祁當屬第一。此幀作于甲申(1704年),早于收藏在上海博物館的《仿子久富春山圖意軸》(1708年畫)四年。此圖繪遠山重巒迭嶂,中景峰回路轉(zhuǎn),村落錯落有致,近景樹大根深,淺渚之邊,構(gòu)圖呈“S形”,是王原祁的典型構(gòu)圖樣式。作者以“金剛杵”般的筆融,有意識地讓筆墨與天地造化爭奇,并在干墨重筆的皴擦中去博取“渾沌”氣象。
松溪仙館圖 手卷 設(shè)色紙本 1704年作
大癡筆意 立軸 1706年作
仿大癡山水 立軸 設(shè)色絹本丁亥(1707年)作
仿古山水冊 (八開)(2760萬元,2011年5月北京翰海春拍)
款識:[一] 仿高房山。高米總是一家,鑒古者有宋元之辨。時有后生氣分厚薄也,學六法者參之。[二]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影入深林,復照青苔上,仿江貫道筆寫唐人詩意。[三] 擬趙丞旨仙山樓閣圖。壬午春日,暢春園畫廬奉命,進呈擬稿之一。[四] 梅道人有溪山無盡,關(guān)山秋霽二圖。皆畫之罕物,此幅畫用其意。[五] 云林設(shè)色小景,從荊關(guān)中出。天然逸趣,姿態(tài)橫生。茲仿其意。[六] 江南春。丁亥春戶從武林道中舟次寫惠崇筆意。[七] 庚寅秋日兼寫倪黃筆意于雙藤書屋,運墨處頗合古人平淡法,存之。麓臺,祁。[八] 張伯雨評云峰巒渾厚,草木華滋,以畫法論大癡非癡,豈精進頭陀而以釋巨然為師者耶,己丑長夏録出并。印鑒:王原祁印、三昧、麓臺原祁、茂京、陗倩、蒼潤、王原祁、求是堂
“四王”山水畫的最大共同點是氣閑神靜、穩(wěn)健工整、筆墨純熟。受董其昌、黃公望、倪云林與吳鎮(zhèn)等前人影響,他們的臨古之作,強調(diào)筆筆有出處,著重筆墨意蘊和嚴謹?shù)牟季?,?gòu)圖與造景參悟古法,由元人繼而上追宋法,形成古拙醇厚的畫風??使P淡墨、干白清潤乃是“四王”山水畫的正宗與主流風格。臨古不泥古,是歷代書畫家學習古人精髓的不二法門,“四王”中,以王原祁在這方面表現(xiàn)最為突出。他作畫是強調(diào)筆墨本身的表現(xiàn)力,是有意識地讓筆墨與天地造化爭奇。對筆墨的重視,使他在對傳統(tǒng)的提煉過程中表現(xiàn)出了高度的創(chuàng)造性。他作畫不是再現(xiàn)自然之美,而主要在追求毛筆、宣紙與濃、淡、干、濕等多種墨法結(jié)合而產(chǎn)生的材質(zhì)與技巧結(jié)合之美,畫面黑白塊面與結(jié)構(gòu)經(jīng)營之美。王原祁對空間意識和畫中更純粹的空間結(jié)構(gòu)有自己獨到的創(chuàng)見。他將中國山水畫中符號結(jié)構(gòu)抽象出來,如礬塊、礬頭、雙勾樹、水際小坡、苔草等分類,重新組合,更將倪云林的深遠、黃公望的平遠、王蒙的高遠三者結(jié)合,成一渾然新構(gòu)整體,丘壑開合更盡其妙。王原祁繪畫功底深醇,其畫常層層疊加,多遍暈染,由淡而濃,由濕而干,層次豐富,并在關(guān)鍵處以焦墨破醒,使之渾然一體。筆力雄健,自稱筆端為“金剛杵”,以示其運筆強勁之力度。其淺絳設(shè)色畫,墨與色融為一體,“色上有墨,墨中有色”,亦是得之于元代諸家余韻。
《仿古山水冊》,紙本水墨,共八開,并非同一年所繪。以趙孟俯、江貫道、高克恭、惠崇、倪瓚、吳鎮(zhèn)、黃公望等人筆意寫出,筆墨滋潤,風格高古。王原祁山水畫最顯著的兩個特征:“松”和“毛”在此冊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關(guān)于用筆用墨,王原祁有一個獨創(chuàng)的所謂“毛”的概念,他說:“山水用筆須毛。”又說:“毛字從來論畫者未之及,蓋毛則氣活而味厚?!蓖踉钜钥使P層層疊加,筆路清晰而又渾厚通透,雖筆與筆繁復疊加,細細品味卻無累贅之感,王原祁山水的妙處正是于精微中見渾拙,于蒼茫中見通透,反復觀摩,其味無窮。是冊《仿古山水》,雖題為仿各家筆意,其實只是借題發(fā)揮的一種方式而已。王原祁的“仿”,是山水畫筆墨上的一種分類,猶如詞牌、曲牌在音樂上的調(diào)性、節(jié)奏或旋律,這種仿更加趨于抽象整體,是一種筆墨集大成,這種純藝術(shù)追求,是山水畫發(fā)展的又一突進。王原祁用自己來融解傳統(tǒng),他要追求古意,就仿趙孟俯;要得疏朗,就仿倪瓚;要取清潤,就仿吳鎮(zhèn);要寫云霧,就仿高克恭。細覽各開山水,其自我面貌與藝術(shù)追求非常明晰,在精煉的筆墨中總結(jié)了五代至宋元傳統(tǒng)山水畫一些規(guī)律性經(jīng)驗,在延續(xù)經(jīng)典的同時營造自家筆墨。此冊頁繪制階段是王原祁山水畫高度成熟時期,不管從筆墨功力還是從把握畫面全局能力上,都積累到了一定高度,個人語言也已完全純熟。秦祖永《恫蔭論畫》說王原祁風格是“中年秀潤,晚年蒼渾”。此《臨古山水冊》毫無疑問是其“晚年蒼渾”的代表作。
春嶺松云圖 手卷 設(shè)色絹本 1708年作
仿大癡畫筆墨 立軸 戊子(1708年)作 松溪仙館圖 紙本水墨
山水 立軸 戊子(1708年)作
倣黃子久寫春岫涵云 立軸 戊子(1708年)作
秋江疊峰 手卷 設(shè)色絹本 1708年作
仿云林筆意 立軸 設(shè)色紙本 己丑(1709年)作
款識:己丑七月望日筆,王原祁。印鑒:御書畫圖留與人看(半朱半白)、王原祁?。ò孜模?、麓臺(朱文)、西廬后人(朱文)
錄文:云林用筆全本荊關(guān),氣韻簡澹,另辟一門戶,所謂元人筆兼宋法也。學者為法所拘,于鉤畫點染中刻意加工,便失倪黃面目。近秋暑甚厲,借此以滌炎威,隨意揮灑便成此圖,不識有少分相合否?
王原祁的山水畫,大致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早期,基本上“秉承家學,氣味深醇,蓋得力于古者深也?!倍酁閷W王時敏畫風,以臨摹前人之畫為主。第二階段為中年時期,畫技逐漸完善,逐漸形成他自己的風格,構(gòu)圖嚴密,脈絡清晰,筆墨秀潤,景色高曠,多有黃公望之畫法,同時又有他的干筆淡墨多次皴擦勾染的技巧。秦祖永說他:“中年秀潤”。第三階段,老年筆墨蒼勁,色彩平和,墨色中互不相礙,追求拙樸,純熟老練,有“熟而后生”之意味,所以秦祖永說他的畫“晚年蒼渾”。
溪山秋林圖 立軸 己丑(1709年)作 仿黃公望富春大嶺圖 立軸紙本水墨
仿黃鶴山樵山水 立軸 水墨紙本 己丑(1709年)作
款識:上元節(jié)例得入禁園陪宴。余與同直諸公奉命候于邸寓。心閑身逸,此小三昧時也,興會甚合,放筆寫山樵筆并記其事。己丑春王作。王原祁。印鑒:王原祁印、麓臺、御書畫圖留與人看、西廬后人
《仿黃鶴山樵山水》,畫面遠山層林疊嶂,從山間村落到山下草亭林木蔥郁,用筆蒼勁,山石皴擦細致。可謂“淡而厚,實而清”,是其晚年精品。根據(jù)屬落年款可知,作者時年六十八歲。王原祁的畫風秀潤蒼渾,重視筆墨之美,所畫山水先筆后墨,由淡到濃,反復渲染,再以焦墨略作勾勒。其所作設(shè)色山水多用“淺絳法”,可謂熟而不甜,生而不澀,淡而厚,實而清。同時,王原祁在山水畫畫理方面有獨到的見解,提出繪畫用筆要有書卷氣,即下筆要有力度,有氣勢,有感情,輕重頓挫,元氣淋漓,力透紙背,入木三分,正所謂“筆端金剛杵”。在對畫家的修養(yǎng)要求上,王原祁最注重“人品”,認為“人品”高則“畫品”也高。還提出“龍脈為體,開合為用”的創(chuàng)作理論,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堪稱為山水畫結(jié)構(gòu)理論的重大發(fā)展。此幅作品的題跋文字屬記事性質(zhì),從題跋的內(nèi)容看,這是康熙四十八年元宵節(jié),康熙帝賜宴群臣,王原祁與諸臣于邸寓待詔入宮前,心情愉悅,揮毫即成此幅。
仿大癡溪山靜氣圖 設(shè)色紙本 庚寅(1710年)作
仿大癡山水 設(shè)色紙本 庚寅(1710年)作
晴巒翠巘 立軸 設(shè)色紙本 辛卯(1711年)作 仿一峰老人富春大嶺圖 立軸 1711年作
仿大癡富春山圖 手卷水墨紙本 辛卯(1711年)作
款識:富春大意。麓臺。印文:王原祁、麓臺、西廬后人
自跋:畫法莫備于宋,而宋之董巨,更能于韻趣法外生巧,此非元之大癡,莫為之傳也。今人學大癡者,多取其位置,工力與平淡天真之妙,邈若河漢矣。余欲解其惑,而人或未之信。因寒天呵凍弄筆,粗服亂頭,遂成此卷。雖與癡翁妙諦,有仙凡今古之不同,然而卻俗去拘,則前后如一轍也。觀者勿以率筆而置之,幸甚幸甚??滴跣撩L至日,婁東王原祁寫并題。印文:畫圖留與人看、王原祁印、麓臺、石師道人
此卷本幅題以“富春大意”,卷后自題識中又表明欲學黃公望《富春山居圖》之“工力與平淡天真之妙”。故此圖是畫家追思黃公望的畫法和藝術(shù)內(nèi)涵,并非臨仿之作。圖繪山水,丘壑繁密,又有疏朗之姿,筆墨沉厚,饒華潤之致。按自題所署年款為康熙辛卯(1711),時王原祁70歲,為其晚年之佳作。卷前后有清人題引首和題跋。
山水 立軸 水墨紙本 壬辰(1712年)作 仿倪云林筆意 水墨紙本
仿倪高士 鏡片 設(shè)色紙本 壬辰(1712年)作
清初“四王”,追摹的是五代、北宋、元代諸家的筆墨風范,他們共同之處是以干筆皴擦為主,付以淡墨渲染,使畫面更加圓潤清秀。由于各人追求的重點不同,因而產(chǎn)生了各自不同的風格。王原祁號稱融洽“南北宗”的能手,善用元代筆墨表現(xiàn)宋代山川。而王鑒則崇仰董、巨,參以吳鎮(zhèn)墨韻,盡管筆墨略顯板滯,仍有濃郁拙樸的情調(diào),書卷之氣,撲人眉宇。王時敏全盤繼承董其昌的藝術(shù)風格,于宋元諸家也無不研精兼擅,特別以黃公望為依歸,被人稱為出藍妙手,有“共說癡翁是后身”之譽。王原祁的山水畫風格,就是在他祖父王時敏的諄諄教導之下逐步形成的。王原祁的畫,用筆不拘一格,線條時斷時續(xù),往往于淡處見功力。他的山石由淡及濃,漸漸添加,然后焦墨破醒,由濕而干,由疏而密,渾為一體,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時或用焦墨在樹石的緊要處勾勒一下,渾厚蒼勁的線條有畫龍點睛之妙,這正是他“筆端金剛杵”的實在之處。從王原祁所畫的山石樹干來看,于清雋之中披露了堅硬的質(zhì)感,是脫胎于倪瓚的風格,但也與倪瓚風格有別。他的畫風,總體來看受到黃公望、董其昌乃至家學的影響。然而他對前輩的仿效,是有所選擇,有所揚棄的,無怪乎他的祖父王時敏要贊王原祁“是子業(yè)必出我右”了。
本幅山水冊片為王原祁仿倪瓚的一幅山水精品,用筆淡雅,設(shè)色自然,圖為標準的三段構(gòu)圖,遠處叢山綿綿,近處疏林石坡,中間為茫茫湖水,是畫為麓臺61歲時所作,正是其紫禁伴駕,退食馀暇之時的作品,王原祁的畫,早年以仿王蒙山水為主,用筆比較纖細,其渲染皴擦均與王蒙相近。他流傳于世的作品以五六十歲的居多,這一時期的繪畫,風格已形成,在筆墨的運用上可以說到了游刃自如的地步。特別是淡墨與焦墨,干筆與濕筆的互為應用,協(xié)調(diào)的天衣無縫,如古人評說的那樣,達到了“熟不甜、生不澀、淡而厚、實而清”的藝術(shù)效果。七十歲后,其用筆始于直率蒼老,筆墨的運用雖不像以往那么滋潤,但功力尚在,仍賦于畫面蓊郁厚實的情趣。
黃鶴山樵夏日山居圖 冊片康熙壬辰(1712年)作
王原祁一生崇尚大癡,其仿黃(公望)畫亦最多,然他仿王蒙畫,則幾乎無一不精。此圖從畫幅中間起,層層堆疊,崇崗郁郁,茂樹蒼蒼,峰回路轉(zhuǎn)處,有村落隱隱于林間山后,峰巒深處,泉瀑飛瀉。主峰左右,大江空闊,與云天相接。構(gòu)圖平實中寓奇險,更在嚴密處見虛靈,濃厚處見潤澤。于是白非白,黑不黑,氣韻郁郁生筆墨間溢筆墨外??滴跞沙?,原祁七十一歲,是其晚年用心之作。
疏林遠山圖 紙本水墨 康熙癸巳(1713年)作 上海博物館藏
款識:清蒼簡淡云林本色也,一變宋人設(shè)色法,更為高古,明季董華亭最得其妙。此圖擬之??滴蹩却喝沼诰┷∫C治堂畫并題,王原祁。文前鈐?。寒媹D留與人看(朱長方),文后鈐印:王原祁印(白方)、麓臺(朱方)。
高嶺平川圖 癸巳(1713年)作 溪山清遠 立軸 癸巳(1713年)作
仿黃鶴山樵法 水墨紙本 癸巳(1713年)作
款識:元畫至黃鶴山樵而一變,山樵少時酷似趙吳興,祖述輞川,晚入董巨之室,化出本家體縱橫離奇,莫可端倪,與子久云林仲圭相伯仲,跡雖異而趣則同也。今人不解其妙,多作奇幻之筆,愈趨而愈遠矣。癸巳秋日,大酉兄從潞河來,偶談山樵筆墨寫以歸諸奚囊,周兄將為五岳游攜杖著屐水濱木末出。是圖觀之未必無契合處也,亦可以解好奇之惑矣??滴豕锼戎星锂嫴㈩},王原祁年七十有二。印鑒:王原祁印、麓臺、御書畫圖留與人看、西廬后人。
萬壑閑居圖 立軸 紙本 1714年作
層巒幽居 立軸 水墨紙本 1714年作
峰巒積翠圖 康熙甲午(1714年)作
仿大癡道人富春山居圖 立軸 康熙乙未(1715年)作
山水 手卷 設(shè)色紙本
倣倪瓚山水 水墨紙本 立軸 故宮博物院藏
鈐?。骸巴踉钣 保ㄖ彀孜恼剑?、“茂京”(朱文正方)、“求是堂”(朱文橢圓)、“興與煙霞會”(白文長方)。
仙掌嵯峨圖軸 設(shè)色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鈐?。骸败HA菴”(朱文長方),“王原祁印”(白文正方)、“麓臺”(朱文正方)、“西廬后人”(白文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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