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易經(jīng)?系辭》:“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薄靶味稀笔侵溉f物有形象之前而言,“恒道”在形之上;“形而下”則是指萬物有形象之后而言,“可道之道”在形之下。“有生于無”(或“自無極而為太極”)則是指“有形生于無形”而言,所謂的“無”是指“無有”,并非“無無”。《系辭》又曰:“一陰一陽之謂道?!贝苏f似有多重含義。合一陰一陽而言(或謂“無陰無陽”),則為“形而上之道”,合二為一,則為“大一”(大一則是“形而上之道”的別名);分一陰、一陽而言則為“形而下之道”(器之道),陽為“乾道”;陰為“坤道”,又本“立天之道曰陰與陽”之說,則一陰一陽又為“天之道”。萬物皆有陰陽,故亦有萬物之道。
《易經(jīng)》,即《周易》,簡稱《易》。是一部影響中國思想文化數(shù)千年的古老典籍,其辭古奧艱深,其象難以蠡測。“易”有變易(窮究事物變化)、簡易(執(zhí)簡馭繁)、不易(永恒不變)三義,相傳系周人所作(一說“周”有周密、周遍、周流三義),故名。內(nèi)容包括《經(jīng)》和《傳》兩部分,《經(jīng)》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卦、爻各有說明(卦辭、爻辭),作為占卦之用;《傳》是對《經(jīng)》最早的解說,共十篇,統(tǒng)稱《十翼》?!兑捉?jīng)》通過八卦形式(象征天、地、雷、風(fēng)、水、火、山、澤八種自然現(xiàn)象),推測自然和社會變化,認為兩種勢力的相互作用是產(chǎn)生萬物的根源,提出了一些富有樸素辯證法的觀點。
中國古代作為哲學(xué)概念的“道”,是對“陰陽”、“五行”這些哲學(xué)對象在性質(zhì)上有所斷定的邏輯概括。“道”論,是有關(guān)宇宙論的學(xué)問,而這一學(xué)問是由逆向歸納而得來的。人們以所能見到的萬物向上推斷:萬物的本源出于“五行”(“五行”是地處北溫帶的中國古代獨有的哲學(xué)概念,“分土王四季”,春木、夏火、秋金、冬水,而土為“中和之氣”),“五行”出于“陰陽”,而“陰陽”則出于“道”。“道”為一,“陰陽”為二,“五行”為三,“萬物”為萬,于是就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說。這一學(xué)說的本質(zhì)不同于三代以前的“天命論”?!暗胤ㄌ?,天法道,道法自然”,“道”論的提出是建立在自然界自組織運動之上的,以自組織運動為宇宙發(fā)生乃至萬物化生的根本動力。這種自組織的動力完全來自于“道”。從宇宙萬物的構(gòu)成上說,“道”為“有物混成”的實體;從宇宙萬物的發(fā)生上說,“道”為最高本源;從宇宙萬物的變化上說,“道”為總的法則。
【知心小語】
從詞源學(xué)上來理解,“形而上學(xué)”名稱來自于西方的metaphysica,源自后人編輯的亞里士多德的一本著作集——《形而上學(xué)》(中文譯法,即取自本篇這句名言)。這個詞的原文是tametataphysica,意思是“在物理學(xué)之后”。公元前一世紀安德羅尼柯把亞里士多德論“作為有的有”或“有本身”的著作集為一冊,放在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xué)》之后,故名。因為“物理學(xué)”(即今日意義上的自然哲學(xué)和科學(xué))研究的對象是實在的、具體的,是有形的實體,也就是“形”,而在“形”之上的,就是抽象的東西,是脫離實體的意識方面的范疇。所以,“形而上學(xué)”就是脫離實物的學(xué)問。抽象的、脫離實物的學(xué)問,只有一個,那就是“哲學(xué)”。所以,“形而上學(xué)”最原始的本意就是“哲學(xué)”。
通常認為,“形而上”即指無形之道(抽象道理、規(guī)律),“形而下”即指有形之器(具體器具、事物)。例如孔穎達在《周易正義》中講:“道是無體之名,形是有質(zhì)之稱?!薄暗涝谛沃?,形在道之下?!边@樣說來,科學(xué)研究的是有形的東西,而哲學(xué)研究的則是無形的東西。其實這是不對的,因為科學(xué)同樣要研究無形的東西,哲學(xué)同樣要研究有形的東西。這種理解,就是把“形而上”理解為“形之上”,把“形而下”理解為“形之下”。這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而”字沒有“之”字的意思,而是“然而”(這樣、而后)的意思。這個“而”字是個關(guān)鍵。這里“形”是中介,形上、形下都要從“形”開始,由有形而至于無形,亦即由具體(事物)而至于抽象(道理),科學(xué)、哲學(xué)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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