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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康節(jié)測字-傳統(tǒng)相聲——76
在我們北京,哈德門——就是現(xiàn)在的崇文門——外,有條花市大街。過去,那可是個繁華的地方。街道兩邊凈是些大買賣,街邊上小攤小販也很多,可最多要算看相測字的啦!

  明末清初,那兒有個測字先生姓邵,叫邵康節(jié)[邵康節(jié)(1011-1077),北宋哲學家。名雍,字堯夫,謚號康節(jié)。范陽人。后移居共城(今河南輝縣),屢授官不赴,隱居蘇門山百源之上。后人稱為百源先生。邵康節(jié)研究陰陽八卦,參雜道教思想。過去看相測字等迷信職業(yè)者,都把邵看作祖師爺。這段相聲以邵為明末清初時人,并出現(xiàn)在北京,雖然是附會之說。]大家都說他測的字靈呀!因此他的生意就特別好,別的卦攤一天難得看仁倆的,有的還能兩三天不開張。為什么呢?滿嘴的江湖話,凈騙人,可不康節(jié)先生就不一樣啦!出口成章,按字義斷事。首先大伙聽著次不討厭。至于是個是個個部靈,那可不能那么說。因為他名聲大,即便算得不準,大伙兒也都說“差不離”。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有點兒個人崇拜。

   他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名聲呢?因為他給皇上測過字。大伙兒想:皇上都找他測字,那還能沒本事嗎?所以上他那兒測字的猶多,生意就比別的那些卦攤都好。

   他給哪個皇上測過字呀?明朝的末代皇帝明?font color="#006699">甲凇繒臁I?!这也是庚_姑溝幕噬稀9ビ芯淥諄啊暗姑股縣蘊甭錚∫皇塹姑?,那{ゲ庾致穡?br>
   崇偵不是住在官里頭嘛,他怎么跑到花市大街去了呢:因為闖王李自成、大西王張獻忠還有十三家造反啦!闖王的起義軍已經快要打到北京城啦!城里可透著有點兒亂。他微服私訪,打算悄悄打聽打聽老百姓對朝廷有什么議論。再說天大打敗仗,他在宮里也煩呀!

   他一個人,連貼身太監(jiān)都沒帶,脫下龍袍換上一身老百姓的衣裳,帶了點兒散碎銀子,就出了皇城啦,溜溜達達地就來到花市大街啦。見甬路邊上圍著好多人,崇禎踮起腳跟住里一看,原來是個測字攤。只見一人剛測完了字,對測字先生說:“邵先生,您多受累
了!我回去照您的話去找,準保能找到?!闭f完這話,付了卦金,轉身就走啦??礋狒[的也散啦。崇禎心想:原來這位就是邵康節(jié),怪不得這么多人圍著看哪!——連住在深宮的皇上都知道邵康節(jié)的名字,您想,他的名聲有多大?人一散,邵康節(jié)的卦攤就亮出來啦。

   崇禎一看這個邵康節(jié)長得倒像個念書的人兒,六十來歲,花白的胡須。身上穿得也挺干凈。面前擺了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塊小石板,半截石筆;一個木頭匣子,里面放著很多的字卷兒。要是測字呀,就抓個字卷兒。不抓字卷兒,在石板上寫個字也行。不會寫字的呀,嘴說個字兒也可以。

  崇禎一想:我這皇帝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啦,不如測個字問問,我這江山還保得住保不住呀?

  “先生,請您也給我測個字兒?!?br>
   “您拿個字卷兒吧?!?br>
   崇禎心想:他那字卷兒不能拿。寫那些字卷兒都是他自己選的,哪個字他都編得有詞。“我甭抓啦!”

   “那您寫個字也行?!?br>
  崇禎又想:我也別寫了?!案纱辔艺f個字吧!”

   “那也好?!?br>
   “我說什么呢?”崇禎想。正這么個時候,從背后過來兩個過路的,一邊走一邊說:“兄弟!你開玩笑怎么沒完沒了的,還有沒有完啦?”

   崇禎一聽:有完沒有?嗯,我就測個“有”字吧?!跋壬?!我說個‘有’字吧!”

   “哪個有呀?”

   “就是有無的有?!?br>
   “噢!”邵康節(jié)拿起石筆,在小石板上寫了個“有”字。“您問什么事呀?”

   “我是為國擔憂呀!我打算問問大明江山還保得住保不住呀?”

   邵康節(jié)一聽,心里打了個頓:面前站著這位是誰呀?一不問婚喪嫁娶,二不問丟財失物,單單問這大明江山保得住保不住呀?一定不是平民百姓。他回頭看了看,卦攤周圍有沒有看熱鬧的人。他干嗎看呀?他看看要是有人他就不敢說啦。怎么啦?因為那年頭是“莫談國事”呀!萬一看熱鬧的人里頭摻雜著一兩個東西廠錦衣衛(wèi)的人聽去了,那邵康節(jié)就麻煩啦!什么是東西廠、錦衣衛(wèi)呀?就是專門替皇上打聽消息的,誰說了對朝廷不滿意的話,當場就能給抓走。

   邵康節(jié)一看,幸好,卦攤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小聲跟崇禎說:“老鄉(xiāng)!這個字您問別的什么事都好?!?br>
   “怎么呢?”

   “‘有’嘛,沒米有米,沒錢有錢。您問大明江山保得住保不住呀,可不老太好的?!?br>
   “你不是說‘有’嘛,沒什么都有哇,怎么問到江山這兒就不好了呢?”

   “您問的是大明江山呀!這個‘有’字就不能那么解釋啦!您看這個‘有’字,上頭一橫一撇是‘大’字的一半;下頭‘月’字是‘明’字的一半。大明江山上下都剩下一半啦,您想那還好得了嘛!”

   崇禎一聽,心里嚇了一跳:解釋得有道理呀!可臉上不能帶出來?!跋壬?,我剛才說的不是有無的‘有’,是朋友的‘友’?!?br>
   邵康節(jié)在石板上又寫了個“友”字。“這個字您問什么事呀?”

  “還是問大明江山呀!”

   邵康節(jié)說:“您這個‘友’字還不如剛才那個‘有’字哪!”

   “怎么回事?”

   “您這個字形是‘反’字出頭哇,‘反’字出頭就念‘友’呀。反叛都出頭啦,大明江山可就危險啦!”

  崇禎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馬上改口說:“先生!剛才那兩個‘有(友)’字我都說錯啦,我是要說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那個‘西’?!?br>
   “噢!您說的是申酉戌亥那個‘酉’呀?”

  “對啦!”

   “還是問大明江山嗎?”

   “哎!”

   “那可就更糟啦!”

   “怎么更糟啦?”

   “??!這個‘酉’字還不如剛才那兩個哪!不但大明江山保不住,連皇上都得不到善終?!?br>
   崇禎一聽,臉都白啦!“怎么皇上還不得善終呀?”

  “您想嘛:天下數(shù)皇上為‘尊’呀!皇上是至尊天子呀!這個“酉’字就是‘尊’字中間那箍節(jié)兒(北京土話,一段的意思)。您說這個‘尊’上邊沒頭,下邊沒腿,這皇上還活得了嘛!連皇上都缺腿少腦袋,這大明江山還保得住嗎!”

   崇禎一聽:這話有理呀!這江山是保不住啦。我連腦袋跟腿都沒啦,還活什么勁兒呀?為了保住全尸,連皇宮都沒回就上煤山啦——就是現(xiàn)在的景山公園,找一棵歪脖樹就吊死啦!

  歷史上說,崇禎是在李國禎棋盤街墜馬后(崇禎手下名將,被闖王在棋盤街刺傷墜馬身亡),闖王李自成進了北京城,崇禎帶著太監(jiān)王承恩才上煤山上的吊嘛——那是史書誤
記。那陣崇禎已吊死半個月啦!王承恩才去湊個熱鬧,想在歷史上留個忠君盡義的好名聲——沽名釣譽嘛!他找皇上找了十四五天都沒找到,后來才在煤山看見崇禎在那棵歪脖樹上吊死啦,怕回去不好交差,心想:干脆我也在這兒將就吧!太監(jiān)王承恩這才在崇禎腳底下吊死的。他們倆上吊前后相差半個月哪!歷史上說兩人一塊兒死的,那是小道兒。我這才是正根兒哪!

   闖王迸了北京啦,市面上也平靜啦,邵康節(jié)上景山遛彎兒去啦。一看,歪脖樹上掛著一個。“我認識呀!噢!不就是那天找我測仨(有、友、酉)字的那位嘛!再一看,下邊吊著個太監(jiān)?!班蓿∵@甭問啦,肯定是崇禎皇上呀!哈哈,我說皇上不得善終,怎么樣?上吊了吧?我字兒測得靈呀!”從這兒邵康節(jié)逢人便說,見人就講,他給崇禎皇上測過字,靈極啦!這一宣傳呀,就有那么些人愛傳話,一傳十,十傳百,邵康節(jié)更出名啦!

   這話傳來傳去就傳到九門提督耳朵里去啦!這個九門提督是滿人呀!闖王手下哪來滿人呀?因為李自成進了北京城,驕傲啦!腐化啦!銅棍打死吳兵部,占了陳圓圓,把在山海關的吳三桂可給氣壞啦!“沖冠一怒為紅顏”嘛!吳三桂這才下沈陽搬清兵,當了漢奸啦!九王爺多爾袞帶兵進關,李自成戰(zhàn)死湖北九官山啦。江山易鼎,改國號為清啦。我剛才說的那位九門提督換了滿人啦。

  當時的九門提督權力可不小,相當于現(xiàn)在的衛(wèi)戍司令呀!內九門就是:前、哈、齊、東、安、德、西、平、順,九門提督衙門就設在哈德門里頭。內城那八座城門都掛的云牌——“點”,唯獨哈德門掛的是鐘。九門八點一口鐘嘛!因為九門提督衙門設在哈德門那兒哪!他那兒一敲鐘,其他的八個城門跟著敲點:“關城嘍!”——您說他權力大不大?
這個九門提督不但是滿人,還是正黃旗,黃帶子,鐵帽子王爺呀!街面上傳說邵康節(jié)字測得靈呀!給崇禎測過字,說皇上不得善終,崇禎真上吊啦!這話可就傳到九門提督耳朵里頭去啦。怎么那么快呀?九門提督衙門就在哈德門里頭,邵康節(jié)就在哈德門外頭花市大街擺卦攤兒,沒多遠呀!那傳得還不快嘛!

  九門提督聽到這話兒,說是妖言惑眾:世間有這事兒,測個字就能知道生死呀!這都玄啦!我就不信有這樣的事。找他去,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提督大人換上便服,出了轅門,跨上駿馬,后邊跟了八個親兵小隊子,保護大人。就出了哈德門啦。到了花市大街,大人一看,嚯,卦攤兒還真不少,哪個卦攤兒是邵康節(jié)的呢?問問。當時翻身下馬,這會兒來了個過道兒的,九門提督怎么問呀?他一挽袖子,眼睛一瞪,沖著這個過道兒的,“站??!”

  把這位嚇了一跳?!案蓡嵫竭@是?兇神附體啦!……”

   “我問問你,邵康節(jié)在哪兒算卦?”

   這位一想:有你這么問道兒的嗎?我該告訴你呀!剛想發(fā)作。仔細這么一瞧呀,又嚇回去啦!怎么?他看見這位屁股后頭還跟著八個弁兵哪!其中一位拉著馬。他不敢發(fā)作啦,這位小不了,他說:“您問邵康節(jié)的卦攤呀,這兒不是嘛!”

  說著他手往馬路下一指。怎么往下指呀?在明、清那會兒,馬路叫甬道,路面比便道高。提督大人順著他手往便道一瞧,果不然有個卦攤兒。他就奔這卦攤兒來啦!

   “你叫邵康節(jié)嗎?”

   “??!”剛才他問道兒的時候,邵康節(jié)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心想:甭問,這位來頭不小呀!

   “我聽人說你測字靈呀?”

  “那也不敢這么說,反正八九不離十呀!”

   大人一聽,嚯!口氣不小呀!“你給崇禎測過字呀?”

   “?。 ?br>
   “你說他不得善終?”

   “他煤山上吊啦!”

   “那我問問你:我能不能善終?……嗐!我問這干嗎呀!你也給我測個字。算對嘍我拿一兩銀子給你。算不準我可砸你的卦攤兒?!?br>
   藝高人膽大,邵康節(jié)并沒心虛:“您拿個字卷兒吧!要不說個字,寫個字也行?!?br>
   “那我就拿個字吧!”大人一伸手,就在小木匣里拿了個字卷兒。邵康節(jié)接過去一看,是個“人”字。

   “此字念‘人’。您問什么事呀?”

   大人一想:我問什么事呀?我沒事兒。我賭氣來啦?心里這么想呀,嘴里可沒這么說。“我呀?……我是讓你給我算算我是什么人?”

  邵康節(jié)一聽,心想:有你這么測字的嗎?你是什么人,你自己還不知道嘛!你還用得著測字嗎?噢,這是考我呀,找我賭氣呀!

   邵康節(jié)抬頭把九門提督上下打量了幾眼??催@位六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穿得好:寶藍橫羅的大褂,琵琶襟的坎肩;頭上戴了頂紗帽頭兒,正中一塊帽正是碧璽的;一伸手,大拇指兒戴了一個翡翠的扳指兒,水頭兒好,是真正的祖母綠呀!再說他說話那派頭兒,顯著他財大氣粗。嗯!甭問,八成是個當官的。“您要問您是什么人呀?您是一位當官的老爺。是位大人。”

   “嗯!”他心想:怎么知道我是當官的呢,認識我呀?不能呀!也許是從我的衣著打扮看出來的。既然他看出我是當官的啦,我再問問他我是文官武官?這他就看不出啦。

   ‘不錯!我是個當官的。你再給我算算,我是文官還是武官?”

   邵康節(jié)一聽:這,我怎么知道你是文官武官呀?有這么測字的嗎!可是,再仔細一想呀,大人是騎馬來的。武官騎馬,文官坐轎嘛!大拇手指兒上還戴了個扳指兒,那是拉弓射箭用的東西,噢!八成是武職官:“大人!您要問您是文職官武職官呀?”

   “啊!”

   “您是武職官?!?br>
   大人一聽:哎呀!他還真有兩下子哪?!皩Γ∥沂俏渎毠?。你再給我算算我是幾品官?什么官銜?”

   “這?”邵康節(jié)心想:這我沒法算。武職官多啦:提、鎮(zhèn)、副、參、游、都、守、千、把、外委。我知道你是什么職位呀?又一想:算不準都要砸我卦攤兒,要不算還不得給我發(fā)(古時刑罰的一種。即充軍發(fā)配。)了?。 澳鞘裁垂巽曆??……”邵康節(jié)說話怎么拉長聲呀?他想詞兒哪!他一想:這位是穿便服來的呀,要是穿官服來的就好啦!那還用說嗎!官服上前后有補子:文禽武獸。大帽上有頂子:紅、藍、白、金。他一看就知道啦!這位穿的是便服,看不出來呀!“您……您……是幾品呀?”邵康節(jié)一眼看見大人身背后那八個親兵小隊子啦!大人穿的是便服,可他們穿的都是號衣呀!頭上打著包頭。號褂子外邊套著大紅坎肩,青布鑲邊兒。前后心白月亮光兒。有字:后背心是個“勇”字,前心是“南司”。邵康節(jié)笑啦!知道啦!南司是提督衙門呀,北司是順天府——好嘛!大人身上雖然看不出來呀,可他小隊子給他戴著記號哪!“回大人的話,您是當朝一品呀!”

   “什么官銜?”

   “您是九門提督兼五城兵馬司——軍門大人。”

   “啊,神仙呀!我就不信你測字這么靈,三天之內我非砸你的外攤兒不可?!币毁€氣就要走。

   邵康節(jié)說:“啟稟大人,您還沒給卦金哪!”

   “啊!差點把我氣死,你還要錢哪?”

   “軍中無戲言嘛!”

   九門提督往他攤兒上丟了塊銀子,約摸有一兩多重。帶著人就回衙門啦!——合著鬧了一肚子氣,還花了一兩多銀子?!盎ㄥX買生氣”就是那年頭兒留下的。

   大人回到提督衙門連飯都沒吃。晚上氣得睡不著覺。干嗎呀?他想主意哪!打算想個主意把邵康節(jié)的卦攤兒給砸了!“我說三天之內砸他的卦攤兒,我非砸不可。軍中無戲言嘛!”

   要說在那種社會,甭說身為九門提督,就是一個弁兵,砸個卦攤兒還不容易嘛!就是剮了測字的也沒什么了不起,隨便加個罪名就辦了??墒翘锰镁砰T提督為了表示自己有能耐,不想隨便砸攤兒抓人。他還真想試試邵康節(jié),如果真會神機妙算,還想保薦他當軍師哪!

   大人一宿沒合眼,想了一宿想出個主意來。這個主意可損點兒。天一亮就起來啦,要擱著往天還睡哪。今天他憋著砸邵康節(jié)的卦攤兒哪!到了書房把伺候他的給喊起來啦,這跟班兒的叫來喜,四十來歲,細高挑兒,有點水蛇腰,外帶是個八字腳。這個樣子是好的呀!大人往哪兒一坐,他往旁邊一站,甭彎腰,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就出來啦!

  “來喜呀?”

  “哎,伺候大人?!?br>
  “今兒你也別在家里伺候我啦,你把我的官服換上,帶著八個親兵小隊子,上花市大街找邵康節(jié)那兒測個字。什么事你都甭問,就問他你是什么人?他只要說你是當官的,回來跟我說,我就賞你五兩銀子,帶人去砸他卦攤兒?!?br>
   “哎,是大人。”

   老媽子從后面把大人的官服拿出來啦,來喜把官服一換就往外走。

   “回來?!?br>
   “大人您還有什么吩咐?”

   “你到那兒千萬別拿他那寫的字卷兒呀,那有毛病,你自己寫個字吧?!?br>
   “回大人的話,小人沒念過書呀,不會寫字呀!”

   “渾蛋!連簡單的都不會寫嗎?你就寫個人字兒就行啦,一撇一捺,這還不會嘛!”

   “是,是!”

  班兒的來喜出了轅門。大人早吩咐下來啦,八個親兵小隊子拉著馬在那兒等著哪。來喜騙腿上馬,小隊后邊跟著,來喜心里這個美呀:想不到我這半輩子還當了這么會兒九門提督。到了花市大街甭找啦,小隊子昨天來過呀,認識。拉著馬就到了卦攤啦,來喜翻身下馬。邵康節(jié)一看:怎么?九門提督又來啦,砸我卦攤兒來啦。再仔細一看呀:怎么今兒這位九門提督不是昨天那位啦?北京城有幾個九門提督呀?不就一個嘛!睡了一宿長個兒啦。又一看:沒錯!是九門提督,后頭那八個親兵小隊子還是昨兒那八個呀!再一看來人身穿袍褂;前后麒麟補子;頭上戴著涼帽棗紅頂子——從一品,雙眼花翎,沖這套官服準是九門提督呀!——多新鮮呀,這套衣服本來就是他的嘛??墒撬僮屑氁磺七@人呀,砸啦!體不稱衣呀,人瘦衣裳肥。穿在身上就像竹竿挑著這套衣服似的:聳肩膀,水蛇腰。腦袋不大,眼睛倒還機靈,望著邵康節(jié)滴溜溜轉。下巴頦有幾根蝦米胡子,涼帽往他腦袋一扣,差不多底下就沒什么啦!邵康節(jié)一下就看出個七八成啦——冒牌兒貨!

   “邵康節(jié)給我測個字?!?br>
   邵康節(jié)一聽:怎么著?認識我呀!“您是寫字呀,還是拿字卷兒呢?”

   “我自己寫吧!”

   邵康節(jié)把石板石筆遞給他啦!來喜拿筆就像拿旱煙袋一樣,五個手指頭一把抓。好不容易才畫了個“人”字,把汗都憋出來啦!您想,他又沒念過書,那字寫出來能好看嘛?一撇一捺拉得老長,兩筆挨得挺緊。這個“人”字就跟他那長像差不多:細高挑兒?!白蛛S人變”嘛!

   邵康節(jié)把石板接過來一看:“此字念人。您問什么事呀?”

  “我沒別的事,你給我算算我是什么人?”

   邵康節(jié)一聽:今兒這個怎么跟昨兒那個問的一樣呀!甭說一定是昨兒那個九門提督派來考我的。我說得不對他好砸我卦攤子呀!他派衙門里誰來啦?是幕府師爺呢還是聽差的呀?嗯,不是師爺,師爺能寫這樣的字嗎?再仔細一看,這人往卦攤前一站,手就耷拉下來啦,水蛇腰兒,聳肩膀,倆眼睛凈往地下看(比劃)。站在老爺身邊伺候慣了,那樣子就出來啦。對,不是師爺,是跟班兒的。

  “要問您是什么人呀?”

   “??!我是什么人呀?”

   “說出來您別生氣。您是別人坐著你站著,別人吃飯你看著。

   你是個站人。甭轉文說白話兒,你是個跟班兒的,伺候人的!”

   “??!他真算出來啦!”——哪兒是算出來啦,是看出來啦。

   來喜趕緊就走。邵康節(jié)說:“你還沒給卦禮哪!”

   來喜正想發(fā)脾氣,可是見街上人多,怕丟“大人”的面子,只好乖乖地在身上摸了幾個制錢,往桌上一丟,就回衙門啦。

   邵康節(jié)一看,笑啦:“沒錯!就沖他給這卦禮就是個跟班兒的——舍不得花錢嘛!”

   來喜回到衙門,到了上房?!案蠣敾卦挘一貋砝??!?br>
   “邵康節(jié)跟你說你是什么人呀?”

   “他說小的是別人坐著我站著,別人吃飯我看著,是個站人。甭轉文說白話,我是個跟班兒的?!?br>
   老爺一聽,把鼻子都氣歪啦!“渾蛋,他愣會算出來啦!你叫什么來喜,干脆明兒你改名叫報喪吧!”——這個九門提督算計不過邵康節(jié),對底下人出氣啦。

   大人越想越氣,一轉臉見太太進來啦!“太太,您辛苦一趟,上花市找邵康節(jié)去測個字,寫個人字兒就行啦!別的也甭問,就讓他算算你是什么人?”

   “喲!老爺我行嗎?”

   “行,行!太太出馬,一個頂倆嘛!”——這叫什么詞兒呀?“他要算錯了我?guī)巳ピ宜臄傋印!薄餃蕠D要砸邵康節(jié)的卦攤啦。

   太太說:“既然老爺這么吩咐,我就去一趟吧!”

   “別忙!你穿這身兒去不行,那他還看不出來嘛!換換,換換。把老媽子那身兒換上。把首飾,什么鐲子、戒指、耳環(huán)子都給摘下來。頭發(fā)也梳梳,梳個蘇州髻?!庇址愿姥绢^:“去,上廚房弄點鍋煙子來,給太太臉上抹抹,讓他看不出來?!薄f這位太太是招誰惹誰啦,圖什么許的呢?“你還別坐轎,坐騾車去。到了哈德門就下車,別讓他看見。你記清楚嘍!出城門左手第三個卦攤就是。”——好嘛,這位老爺可真用心呀!

   這位太太還真聽話呀!打扮好嘍坐著騾車就奔哈德門來啦。在城門洞就下了車啦,數(shù)到第三個卦攤兒一看,沒人測字。

   “喲!您是邵康節(jié)老先生嗎?”

   “是是。您測字嗎?”

   “對啦!”

   “您拿個字卷兒吧?”

   “不價。我寫個字吧!”

  邵康節(jié)把小青石板、石筆遞給太太。她就在石板上寫了個“人”字。寫完了把石板往桌上一放。順手把半截石筆就擱在石板上啦。說來也湊巧,她那石筆正好擱在“人”字的上半截啦!這樣猛一瞧“人”字頭上加一橫,就成了個“大”字啦!邵康節(jié)問:“您問什么事呀?”

   “沒別的事,您給我算算我是個什么人?”邵康節(jié)一聽:這是一個模子磕出來的呀,怎么都問是什么人呀?我看呀你們都不是人,吃飽了沒事跟我測字的搗什么亂呀!邵康節(jié)一看這“人”字頭上擱著石筆,嗯,人字頭上加一橫不是念大字嘛!再仔細一看。嘿!真有這么湊巧的事,剛才來喜寫的那個“人”字沒擦干凈,留下了一點兒。這一點兒不歪不斜正留在“大”字的下邊,三下嘍這么一湊合呀,這個“人”字就念“太”字啦!“八成是位太太呀!這?不像呀,這份兒穿章打扮,一臉的滋泥,有太太不洗臉的嗎?又仔細一想:剛才她寫的時候手伸出來可白白凈凈,胖胖嘟嘟的跟白蓮藕似的。要說這個人怎么長的呢?這不是姜子牙的坐騎四不象嘛!嗯,剛才我看她那手腕子上跟手指頭上還有印子,那是戴首飾留下的呀!甭問剛摘下去。要是老媽子能戴得起嗎?莫不是九門提督故意叫他的太太取掉首飾,打扮成這樣考我來啦?要砸我的卦攤兒呀!嗯,錯不了。一定是九門提督的太太。

   “您要問您是什么人呀?……”

   “我是什么人呀?”

   “您是位太太。”

   喲,我這扮相都唬不住他呀!趕緊給了卦禮回衙門啦。到了上房,還沒容老爺問哪,她就說啦:“老爺!邵康節(jié)字可測得真靈呀!他說我是太太?!边@句話剛說完,氣得老爺汗都下來啦——你說這是何苦呢!

   老爺一看張媽站在太太旁邊哪!“張媽!你趕緊換上太太的衣服,把太太的首飾都戴上。帶著另外四個老媽伺候著你,就坐著太太平時坐的那乘八人綠呢大轎,上花市大街找邵康節(jié)測字去。就寫個人字兒就行啦!人字兒會寫嗎?這么一撇,這么一捺,瞧清楚了沒有?問他你是什么人?他絕算不出來你是老媽子。他看你這打扮,一定說你是太太,還是大官的太太。他只要說你是太太你就回來跟我說,我重重有賞。賞你五兩銀子,我?guī)е巳ピ宜詳們??!薄欠窃疑劭倒?jié)的卦攤兒不死心呀!

   張媽照著老爺?shù)姆愿腊烟律褤Q上啦!戴上首飾。老爺一看:“不行不行!把頭梳一下,梳成兩把頭,臉上再擦上點胭脂粉,頭上也得戴首飾,插點花。鞋不行呀!換上花盆底兒?!薄蠣斢眯难?!從頭到腳下都是親自設計,親自檢查,親自指揮。一點破綻都沒有啦,才說:“去吧!帶點兒零錢給卦禮。”——想得周到呀!

  張媽出來,坐上太太的八人綠呢大轎。后邊跟著一輛騾車,坐著四個老媽子就上花市來啦!到了邵康節(jié)卦攤兒那兒,轎子打杵。四個老媽子趕緊掀轎簾兒把張媽攙下來——嘿,老媽兒攙老媽兒呀!

   邵康節(jié)一看:來了位太太。還沒說話哪,張媽就先開腔啦:(三河縣口音)“先生!您老給我測個字吧!我不拿字卷兒,我自個兒寫?!?br>
   邵康節(jié)一聽:喲!太太說話怎么這味兒呀?三河縣的縣知事的夫人來啦!趕緊把石板遞過去啦,不是太太剛走一會兒嘛,她剛才寫的那個“人”字還沒擦哪!按說張媽把太太剛才寫的那個擦了再寫多好哇!她沒擦,她想:這塊石板別說再寫一個“人”字,就是再寫十個也有地方呀!她拿起石筆就寫了個“人”字,正好寫在太太那個“人”字旁邊啦!

   邵康節(jié)接過石板一看,是個“人”字。“此字念人,您八成是要問您是什么人吧?”

   “對啦,先生您太靈啦!俺還沒有說話哪您就知道俺要問啥啦!”

   邵康節(jié)心想:這還用問嘛,這兩天來了好幾個寫“人”字的啦!凡是寫“人”字的都問自己是什么人呀,這不明擺著是串通了來 的嘛,成心要砸我的卦攤兒呀!“您要問您是什么人呀?……”

   “哎!”

   邵康節(jié)一想:看她這陣勢,穿章打扮,一定是位官太太。還小不了。坐的是綠呢大轎嘛!一二品大員的夫人呀!八成又是提督衙門來的,九門提督的夫人呀!不對!九門提督能要她當夫人嗎?什么模樣兒呀!不擦胭脂粉還好看點,這一擦上就跟牛屎堆上下層霜似的。您看這滿臉褶子,就跟老榆樹皮差不離啦!雖然手上戴滿了金首飾,可她這手跟剛才那位的手就不一樣啦!那位的手跟白蓮藕似的。她這手跟黃瓜似的,一手的口子。甭問,粗活兒做多啦!再說也是巧勁兒,她寫的“人”字正好寫在剛才那位太太那人字兒的旁邊啦!她不是太太,是太太身邊的人。哪些人是太太身邊的人呀?小姐。有這樣的小姐嗎?不是小姐。丫頭?歲數(shù)不對啦,四十好幾啦。決不能是丫頭。嗯,老媽子?對啦!她一定是老媽子。怪不得她說話是三河縣的口音呢?三河縣出老媽兒嘛!“你是個老媽子呀!”——他又研究出來啦。

   張媽一聽:得!我那五兩銀子沒啦!給了卦禮轉頭就走。

   四個老媽過來啦!剛要攙張媽上轎,張媽說:“還攙個啥勁呀,人家都算出來啦!坐啥轎呀,咱們自個兒走回去吧?!彼@一說呀,連邵康節(jié)都給逗笑啦!

   張媽回到衙門,跟老爺一回稟呀,把九門提督給氣得直咬牙!“邵康節(jié),我不砸你卦攤兒,我這九門提督不當啦!”——干脆說,不砸卦攤兒,死不瞑目?。?br>
   “來人呀!”

   “喳!”

   “去到監(jiān)獄提個犯人來。要提判死刑的,判徒刑的不要?!备蓡嵋兴佬痰难??他跟邵康節(jié)拼上啦!難邵康節(jié)呀!邵康節(jié)萬萬也想不到死刑犯人還可以上街測字呀!

   差人在監(jiān)獄里提了個死刑犯人。九門提督提犯人獄官還敢不給嘛!是個秋決犯。

  在前清死刑有兩種:一種是斬立決,就是宣判后就給宰啦!另一種叫秋決,就是秋后處決。每年秋分刑部把當年要殺的犯人名單造皇表,皇上還要上天壇祭天,焚了表后集中一塊兒殺!前一種是“零賣”,后一種是“批發(fā)”;買主都是閻王爺啊。

   帶來的這個死刑犯叫“該死”,是個江洋大盜。差人把該死帶到后院,往那兒一放。

   老爺說:“你判的什么刑呀?”

   “回大人,小的判的秋決?!?br>
   “你想不想活呀?”

   “大人!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還轉文哪。

   “唔,我給你條活路。給你打扮打扮,你上邵康節(jié)那兒去測字,讓他算算你是什么人?他要算不出你是死刑犯,回來就放了你。萬一他要算對了,那也是你命該如此?!?br>
   該死一聽:管他呢!碰碰運氣吧!“我謝謝大人?!?br>
   “來人呀!”

   “喳!”

   “把他的腳鐐手銬給下嘍!找剃頭的給他刮臉打辮子。洗干凈啦給他換身兒干凈衣裳,讓他上邵康節(jié)那兒去測字。我就不信邵康節(jié)能算得出來他是死刑犯!判了死刑還能上街測字嗎?”——他這招兒可厲害呀!時候不大就把這死刑犯給打扮好啦。

   “來呀。派四個人跟著他?!备蓡嵋伤膫€人跟著呀?一來怕他開溜,二來萬一邵康節(jié)要算出來他是死刑犯,拉回來不是還得宰嘛!“你們四個離他稍遠點,別讓邵康節(jié)看出來。別穿號衣啦,都換上便服;帶著點兒家伙。聽見了沒有?”

   “是!老爺?!?br>
   他心里還是不踏實,怕邵康節(jié)算出來呀!

  四個小隊子押著該死上花市來啦!到了邵康節(jié)那兒,該死說:“先生!您這字兒測的靈不靈呀?”

   “我這兒測字斷事如神?!?br>
  “啊,靈呀!”

   “靈極啦!”

   “哎呀!這不要命嘛!”

   邵康節(jié)一聽:怎么?我算得靈怎么會要他的命呀?這個人語無倫次呀?!澳悄米志韮貉竭€是寫字呀?”

   “我說吧!”

   “您說個字也行。”

   該死一想:我說什么字兒呀?說什么字也不保險,這可是性命交關呀!干脆我就問他我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出口錯嘍,我撒腿就跑。我這官司就算完啦!“先生,字兒我也甭說啦,干脆您就算算我是什么人吧?”

   邵康節(jié)一聽:噢!他也是算這事兒。八成他們是一事吧!這又是提督衙門派來考我,要砸我的卦攤兒呀!“你要問你是什么人呀?……”

   “對呀!”

   邵康節(jié)又一想:我是什么人?人從口出,也就是口字里邊加個人字。這字念囚。噢,囚犯呀!有門兒!連囚犯都給我派來啦,你損不損呀!這?不能呀!囚犯能隨便上街測字嗎?哎,這是九門提督讓他來的呀!九門提督支使囚犯,他正管呀。邵康節(jié)又上下打量該死,看他一臉的橫肉,走路羅圈腿:這是趟鐐趟的呀!罪小不了,都趟上鐐啦嘛!又一眼見那四個小隊子啦。雖然都換了便服,可長相早認識啦。這兩天來了三回了嘛!

   “你是什么人呀?……”

   “是呀!您快說呀!”

   “你是個犯人?!?br>
   “啊!算出來啦,完啦!我這腦袋要搬家。你缺了德啦!你呀……”

   “你不但是個犯人,你這罪還不輕。你呀,活不了!非宰了你不可?!?br>
  該死一聽:“我可不是活不了嘛,你算靈啦我還活得了哇!”

   其實邵康節(jié)也沒看出他是死刑犯——他怎么看得出來他判的什么刑呀!邵康節(jié)說:你活不了,非宰了你不可,是句氣話。心里說:你個犯人跟著咋乎什么呀,起哄呀!我還不罵你兩句嘛——邵康節(jié)那兩句本來是罵該死哪,該死認為邵康節(jié)算準了自己是死刑犯哪,要不怎么叫該死呢!

   四個親兵過來啦!鎖鏈往該死脖子上一套?!白?!押回去?!?br>
   邵康節(jié)一看:“怎么樣?是個囚犯吧!你們那幾手兒還瞞得過我嗎?”

   小隊子回去跟九門提督一回稟。把他給氣得呀:“來人呀!”

   “喳!”

   “把該死給我宰嘍,甭等秋后啦!”——得!等不得“批發(fā)”就給“零賣”啦!

   大人還想主意呀,他不認輸呀!天兒都黑啦,有什么事明兒再說吧。氣得他一宿沒合眼。雖然他一夜沒睡可想起個絕招兒來。什么絕招呀?他往日在院子里乘涼呀,看到房檐下有個燕子窩。他打算就在燕子身上出點主意。第二天一早他叫人搬梯子上房給他掏燕子。當差的一聽:我們這老爺是什么毛病呀?要玩兒燕子呀!大人吩咐下來啦,不敢不聽呀,趕緊搬梯子上房掏燕子。您想人一上梯子那燕子還不飛嘛,大燕子全飛啦!可小燕子飛不動呀,才長毛兒呀,當差的掏了個小燕子下來啦。大人往手里一摸,叫了二十幾個親兵小隊子:“你們每人帶根檀木棍兒,走!上花市?!彼疑劭倒?jié)的卦攤兒啦!他想:就算你邵康節(jié)是神仙,這回你也算不出來啦。

   他帶著人到了花市,邵康節(jié)一看:九門提督又來啦!后邊還跟著二十幾口子,每人手里提拎著根檀木棍兒,甭問是要砸我卦攤兒呀!我得留神點兒。

   “邵康節(jié),我又來啦!我甭說干什么你也知道。前天我說:不出三天你只要有一回沒算準,我就砸你卦攤兒。咱們說的是三天為限,今兒是第三天啦!這就叫‘軍中無戲言’。昨天那些什么太太、老媽子、死囚犯都是我派來的,就是要……我都告訴他啦!——告訴你啦你也得給我算。算算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邵康節(jié)一聽:這叫人話嗎?你手里拿什么東西我怎么算呀?你這是以勢欺人呀,不給他算!不算?他今天就得砸我的卦攤兒。算,我怎么算呀?邵康節(jié)心里著急呀。嘴上可不能帶出來。

   “大人,這回我要給你算準嘍,您還砸不砸我的卦攤兒了呢?”

   “這回你要算準我手里拿的什么東西,不但不砸你的卦攤兒,我還啟奏皇上封你當神機妙算的軍師哪!”——嘴上這么說,心里可想的是,這回可砸定啦!

   “好吧,那您寫個字吧!”

   “我不寫。每回寫字你都能算出來。”

  “那您說個字也行。”

   “我也不說。說字你連死囚犯都能算出來?!?br>
   “那我根據(jù)什么算呀?”

   大人一想:這話有道理。他手里正拿著把扇子,他順口說:“就以這扇為題吧!”

   邵康節(jié)一聽,扇子。再一看:不錯!九門提督右手拿著把扇子,左手褪在袖子里。就是讓我給他算算左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呀?扇子。扇字乃是“戶”字下面一個羽毛的“羽”字。戶下之羽是什么呀?就是房檐底下的雀鳥呀!房檐底下的雀鳥不是鴿子就是燕子,沒別的。鴿子個兒大他手里攥不住。嗯!一定是燕子。熱景天兒,燕子還沒回南邊哪!對!是燕子。

   “大人手里拿的是……”

   “是什么呀?”

   “八成是個燕子?!?br>
   九門提督一聽:啊,燕子在我袖子里他都算出來呀!八成兒他這卦攤我砸不成啦,看來只有認輸啦??墒撬壑樽右晦D,又想個絕招來。

  “不錯,是個燕子?!彼焐险f手可不伸出來,還在袖口里褪著哪!“燕子倒是個燕子,你給算一下它是活的還是死的呀?”

   邵康節(jié)一聽,心說:你這份兒缺呀,我怎么說呀?我說是死的?你一伸手它嘰嘰叫。我說它活的,你一使勁把它捏死啦。你這叫兩頭兒?font color="#006699">甲叛劍綿希∧懔酵范佳劍腋憷錘魴『懟酵范隆?br>
   “大人!您問什么?”

   “我是問你我手里這燕子是活的還是死的?”

   “大人!您官居一品,身為九門提督,執(zhí)掌生殺之大權,要它生它則生,你要讓它死呀,它是一會兒也活不了哇!”——九門提督一聽:“得,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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