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讀中國歷史295：明初4大案中的另兩件，也殺人幾萬，朱元璋的特務政治太恐怖了
朱元璋時期大搞恐怖的特務政治，這個對后世的影響很大。他有嚴重的猜忌心理，對自己的大臣特別不放心，怕他們欺上瞞下在他背后搞小動作，所以他需要時刻要了解他們的言行，同時也是對臣僚的控制方式，辦法就是利用大量的“檢?！薄?/span>檢校，過去本來是一個疊加的官銜，意思就是檢查、校正，大概就是管紀檢、監(jiān)察或者巡視之類的，但到了朱元璋的手里職能變了，基本就是密探。提到明朝，還有一個大家特別熟悉的詞，各種文藝和影視作品里經常能看到、聽到，就是錦衣衛(wèi)。這個大名鼎鼎的恐怖特務組織，就是朱元璋創(chuàng)立的。錦衣衛(wèi)本來就是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wèi)的一個部門，朱元璋為了打擊元勛功臣，賦予了它偵察、逮捕、審判、處罰等權力，而且錦衣衛(wèi)直接向皇帝負責，獨立辦案。政府正規(guī)的司法系統(tǒng)發(fā)展到明朝，主要是負責法律制定和頒布的刑部、負責監(jiān)察的督察院和負責審判的大理寺這三個部門，被稱為“三法司”。而錦衣衛(wèi)是凌駕于三法司之上的皇帝直屬的系統(tǒng)，不但不受其他司法部門的約束，還擁有辦案的特權，有自己的法庭和監(jiān)獄，稱為“詔獄”，這是比刑部的天牢還可怕的監(jiān)獄，各種酷刑應有盡有，想要什么口供都能給整出來，進去的人只想快點死了算了。明朝的錦衣衛(wèi)還不算最厲害的，到后來，又逐步創(chuàng)立了皇帝更方便直接掌控的由太監(jiān)領導的“東廠”、“西廠”和“內廠”這些更有司法特權的特務機構。我們可以想象，從檢校到錦衣衛(wèi)，再到東廠、西廠、內廠，這些秘密警察和特務組織遍布全國的大街小巷，不僅是官員，包括普通百姓，每個人都處于嚴密的監(jiān)視和控制之下，一言一行隨時都會傳到皇帝耳朵里，這是多么恐怖的一個環(huán)境。有個大臣上朝回家，寫了幾句詩發(fā)發(fā)牢騷：“四鼓咚咚起著衣，午門朝見尚嫌遲。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钡诙焐铣瘯r候，朱元璋心情不錯，就對他說你昨天寫得詩挺好啊，但我沒有嫌你晚，你改成“憂”，叫“午門朝見尚憂遲”是不更好些。這個大臣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磕頭謝罪。宋濂有一次在家里請客吃飯，第二天，朱元璋問他都請了誰，都吃了什么菜，宋濂老老實實地一一回答，朱元璋聽后笑著說：“嗯，全對，你沒有騙我?！?/span>還有，吏部尚書吳琳退休回到老家，朱元璋也不放心，派人去察看他的行跡，聽到回報說吳琳在家老實務農時，才放下心來。還有另一位大臣，有一天因為點什么事坐在家里生氣，第二天上朝時，朱元璋問他昨天為什么生氣，這個大臣大吃一驚，就照實說了。結果朱元璋讓人拿出一幅畫，就是他昨天生氣的樣子。不但知道你生氣了，連你生氣的樣子都給畫下來了。那從這些事大家可以感受一下，朱元璋的特務們有多厲害。就是這種嚴密的特務政治，讓官員們整天提心吊膽，人人自危。以至當時的官員每天上朝之前，都先跟老婆孩子訣別，交代后事，等到晚上平安回來，就全家慶賀又多活了一天。我們前面講到過的胡惟庸和藍玉的謀反案這種重大的案件，就是依靠這些特務組織和錦衣衛(wèi)查辦的。明朝初期，還有兩起引發(fā)了大屠殺的大案，就是空印案和郭桓案。當時要求地方政府每年要把財政收支情況做成詳細賬冊，派人到朝廷來匯報，但如果核對各項數(shù)字有出入的話，就要重新做賬冊。問題是，賬冊要蓋上地方政府的官印，而官印又不能隨身帶到京城來，所以糾正后的賬冊就要拿回到地方政府去重新蓋印。在當時的交通條件下，這一來一回就得好幾個月，所以一般地方政府派人去朝廷匯報的時候，會隨身帶著蓋好官印的空白賬冊。這當然是不合規(guī)的，但為了工作方便也是不得已的。這種做法很普遍，而且從上到下心照不宣，也都默許了。可朱元璋通過他的秘密警察網絡知道了這個情況，這種變通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欺上瞞下，所以異常震怒，下令要嚴查這件事。這種事本來就是情有可原的，但皇上生氣了，查辦的官員誰也不敢講話，結果涉及到這個案子的地方掌印主官好幾百人，都被當作貪腐官員殺了，其他關聯(lián)的官員打一百棍子流放的，有上千人。這就是“空印案”，其實絕大多數(shù)官員跟貪腐一點關系都沒有。郭桓是戶部侍郎，就是民政或財政部副部長吧，公元1385年，他和朝廷的幾位官員，勾結地方官員做假賬，盜賣官糧。朱元璋也是通過自己的信息網得到消息，開始追查。追查的結果非常讓人吃驚和懷疑。首先數(shù)額特別巨大，相當于全國一年的收入，再就是牽涉的官員非常多，朝廷里每個部都有，地方從上到下的官員就更多了，很難相信，就一個副部級的官員能量竟然能有這么大。朱元璋一點沒客氣，都殺，這個案子總共被殺了3萬多人，除了包括朝廷里六部的左右侍郎、地方涉案的大小官員，還有大量的地主，這讓我們很難相信這只是一起簡單的貪腐案。空印案、郭桓案，和之前的胡惟庸案、藍玉案一起，并稱明初四大案。除了苛刑重典，朱元璋還大興文字獄。明朝初期很多知名的文人不愿意出來做官，他就認為是看不起他這個平民出身的皇帝，就在人家的文章里挑毛病，斷章取義，然后治罪。另外他當過和尚要過飯，參加過紅巾軍起義，就忌諱別人說“僧”、“光”（光頭）“賊”這些還有諧音的字，都認為是對他的誹謗，都要治罪，他的心理就是這么自卑和陰暗。有的官員覺得在他手下當官太恐怖了，想辭職，他也生氣，你這不看不起我嗎，“廷杖”伺候，活活給打死了。“廷杖”就是當朝把大臣扒褲子打屁股，打人的人都受過專門訓練，100廷杖下去，人不死也得重傷，這種懲罰是專門針對官員的，極具侮辱性和殺傷力。這就是明朝初期的情況，朱元璋想盡辦法維護皇權，維護專制統(tǒng)治，廢宰相、殺功臣，防范一切可能的隱患，甚至不允許太監(jiān)識字。他這樣處心積慮地為后世子孫著想，可結果呢，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樣子。在明朝，藩王造反、太監(jiān)干政、內閣學士成為實際的宰相等等，幾乎和他的初衷都是背道而馳，后來的明朝已經完全不是他設想的明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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