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光燕
圖:來自網(wǎng)絡
時光如駿馬過隙,一晃眼又到了新年。我思念那遠去的幽幽時光,更想念那不可重來的濃濃年味。
記得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時,兒時的我們最愛唱的一首川味兒歌就是胡蘿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過年。過年又好耍,蘿卜燉嘎嘎(嘎嘎,四川話就是肉的意思)。兒時的我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過年,只因在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小孩無論貧富都是一個個快樂的小王子或小公主。
記得那時每逢臘月二十三這天,我的媽媽就早早起床,幫著左鄰右舍的街坊們,炒著一鍋鍋花生和黃白交間的玉米花。那滿滿一屋飄香的炒年貨,伴著鄰居們的道謝聲和大家的說笑聲。
兒時的我們過完小年之后,就一天天盼著過大年??催^大年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貼上對聯(lián),和一家人圍坐吃上一大桌滿滿的川味。
記得那時我家媽媽早早起床煮自做的臘肉、香腸、豬頭、豬尾。老爸也忙著給自家大門貼上財源茂盛達三江、生意興隆通四海的對聯(lián)。我們三兄妹都穿著嶄新的衣服,蹦蹦跳跳恰似一個個快樂的小天使圍著父母轉。
到中午時分,老爸在家門口放一串串響亮喜氣的鞭炮,老媽在飯桌上放上幾雙筷子、倒上幾杯川酒先敬祖宗,然后我們一家五口人,圍在大圓桌上吃著香噴噴的切得薄薄寬寬的臘肉、香腸、豆腐干,還有翠屏魚、燉的雞湯、青菜炒粉絲……
那時候的我們,真想天天都過大年。只因在這一天每個孩子,都是快樂的小王子或小公主。無論這一天小孩犯了啥錯,家長都不會責罵孩子。
過年的天就是孩子滿滿幸福的天。到正月初一這一天早上,媽媽會用紅糖、花生、芝麻做餡包一大鍋白白的大湯圓。媽媽會在大湯圓里放上幾個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幣,據(jù)說誰在大年初一這一天的硬幣多來年運氣會更好。
那時每年差不多都是我家聰明的小妹獲得的硬幣最多。吃過大湯圓不用說爸爸媽媽都給我們三兄妹壓歲錢。
那時候父母給我最多的就是一元錢(上世紀八十年代一元錢相當值錢。雞蛋一個八分、鹽一斤一毛五、作業(yè)本三十頁六分)。
兒時的我,得到壓歲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水巷子街租書攤去看一分或兩分一本的小人書。那時的小人書有《鐵道游擊隊》、《小兵張嘎》、《地道戰(zhàn)》、《三打白骨精》……
兒時的我們到了正月初二這一天,就開始走東家串西家走親訪友拜年。拜年的時間一般從正月初二到正月十五才結束。小孩子家家不在乎對方家中吃啥,圖的就是孩子們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歡樂場面,和包中得到的壓歲錢多少。
說句實在話,那時候的我們壓歲錢,手中還沒放熱就被父母全部“收繳”了,待親友家孩子來拜年時,父母就把壓歲錢打發(fā)給孩子。也許如今的年輕人看來好笑,不過那時大部分人家都如此。
也記得那時每逢正月初二這一天,我們三兄妹開心地玩著。我的老爸老媽仍在飯店里忙碌著。父母正月初二營業(yè),飯店里的任何菜,都保持原價,很多人都說他傻。但老爸老媽總說,做人不能只顧眼前利益,在別店都關門休息時,自己開店既可多掙點收入的同時,也可方便來街上看耍車車燈、彩龍船、舞獅子的人們。
我還想起有一年正月間,我們一群群調皮的小孩在十字路口看見一個男扮女裝的車幺妹。他在花轎里先是站立著的,后來不知為啥人蹲了下去。
當花轎再次啟動時,我們看見車幺妹剛蹲的地方濕了一大攤,有調皮的小伙伴直拍手叫道:“看、看、看車幺妹尿床了。”這一叫不打緊,不懂事的我們跟在一花轎后面異口同聲地大聲嚷道:“羞……羞……羞……幺妹尿床了!”
誰知那車幺妹也真逗,他探出頭來扮著怪臉滿臉笑容回答:“尿床就尿床,我幺妹就愛尿床?!?/p>
那時到了臘月十五這天晚上,在川東地區(qū)還流行著偷青菜的說法。在那一晚小伙伴邀三約四好友,到附近的菜地去偷一把青菜回家,雖說有時會被菜主人家罵幾句,但回家不會被家長責罰。別人罵得越厲害,來年家里就會越紅火越清靜的說法。
一晃眼為了生計出門在外二十八年了,這些年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再也回不去的童年過大年,人生時光不會輪回,再也尋覓不到兒時過年的歡樂,但生命中的每一份溫暖,都將永遠記在自己的心間。幽幽舊時光,濃濃一家親。
轉眼又到新的一年,我在暖冬的閩南遙祝親人新年快樂!2022年好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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