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黃霑還在世,今天是他79歲的生日。該如何給這樣一個人過生日呢,大概是要嘯聚終日,不醉不歸?
放眼望如今的香港,有意思的人越來越少了。像黃霑這般縱情豪俠之人,可一不可再。他對這個世界似乎總帶幾分不滿與不屑,卻又癡癡笑笑,成日玩得開心。他總是舉重若輕,談笑之間,強擼灰飛煙滅。
幸好,他筆下的俠義世界并沒有隨雨打風(fēng)吹去。他寫下的歌詞,至今仍被一再地唱起。對粵港文化再不熟悉,也必然聽過并且會唱最經(jīng)典的“浪奔浪流”或者“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在一個廣為流傳的“中國流行歌壇十大詞人排行榜”上面,一代詞人黃霑榮登榜首,而在他下面的,是林夕黃偉文姚謙方文山等大有名頭的詞人。很多人都對黃霑排在第一名表示相當(dāng)服氣,認(rèn)為理所應(yīng)得。
黃霑寫過的詞與林夕等詞人相比,并不算多,也就兩千多首。但他卻是香港粵語文化盛世的重要參與者與打造者,隨著他的離去,粵語流行文化的影響力也日漸衰落。如他臨終前的博士論文所言:“粵語流行曲已完全失去其優(yōu)勢?!?/span>
上世紀(jì)60年代的時期粵語歌仍未屬于主流,連香港人聽的基本也是舊上海國語或者歐美金曲,直到上世紀(jì)70年代,情況才逐漸扭轉(zhuǎn)。黃霑在粵語歌成為熱潮的過程中起到相當(dāng)重要的作用。
每當(dāng)“浪奔,浪流”的歌聲響起,大家都會情不自禁跟唱這首蕩氣回腸的經(jīng)典,三十載經(jīng)久不衰。然而這首歌中引起人無限感懷的歌詞,黃霑只是用20分鐘。當(dāng)時臨近交稿期限的顧嘉輝還沒有想到合適的歌詞,沒有辦法只能找到黃霑填詞。因為時間原因來不及錄制樣帶,就把旋律在電話里哼了一遍,沒過多久黃霑就交出了上海灘的歌詞。黃霑此前沒有去過上海,不確定黃浦江是否有洶涌的大浪。向上海的專業(yè)朋友請教,經(jīng)過證實之后,才保住了那段先聲奪人的開場。
1973年,黃霑和顧嘉輝為當(dāng)時講述香港底層人民自強不息生活的電視劇《獅子山下》創(chuàng)作了同名主題曲。整首歌歌詞樸實無華,平淡中撫時感事,閃爍著慰藉和振奮人心的力量。
黃霑為徐克和吳宇森合作導(dǎo)演的電影《英雄本色》創(chuàng)作主題曲《當(dāng)年情》也是經(jīng)典。整首歌詞像長鏡頭那樣不斷伸長捕捉回憶的情景,回憶與現(xiàn)實不斷穿插交織,讓人體會到溫暖與感動在內(nèi)心交集。
60年代末,香港暴動的憤怒與流行文化繁榮的背景下,黃霑為鄧麗君創(chuàng)作《忘記他》,這首成名作讓他在港樂詞壇嶄露頭角。之后,他用一系列粵語流行歌曲表達時代純真與苦痛、憤怒與希望,而這并不是開始,這是在路上。
上世紀(jì)80年代,黃沾聽說徐克要翻拍李翰祥1960年版的《倩女幽魂》,立刻找了去,要為電影寫音樂。但是黃沾晚了一步,徐克已經(jīng)找到別人了。徐克找的那人寫了歌,但他們都不喜歡,便又來找黃沾。張國榮唱的電影主題曲《倩女幽魂》便是黃沾隨《倩女幽魂》電影劇組初次到戛納時寫的,寫好旋律填過詞便馬上獲通過。
《黎明不要來》由黃沾作詞作曲,是電影《倩女幽魂》插曲,發(fā)行于1987年。
“命令靈魂迎入進來,請你喚黎明不要再不要來,現(xiàn)在浪漫感覺放我浮世外”《倩女幽魂》里,小倩投胎時,寧采臣死死地用肩膀扛著門板,擔(dān)心陽光把小倩的魂魄照散,直到燕赤霞告訴他,小倩已經(jīng)走了,寧采臣怔怔地回過頭來,面前一地殘酷的陽光。正因為一開始相戀就知道要訣別,所以才貪戀那朝露般的溫暖。情愛如夢,夢里依稀,依稀有淚光。
和徐克的合作中,黃霑最經(jīng)典的作品莫過于《滄海一聲笑》。在這首歌中,黃霑巧妙地將中國傳統(tǒng)音樂的五音排序——“宮、商、角、徵、羽”演化成旋律起伏、朗朗上口的小調(diào),再配上豪情滿懷、氣蓋云天的歌詞,一種身在高處心卻坦然的強大氣場撲面而來,將曲洋和劉正風(fēng)兩大高手惺惺相惜的那份情誼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為《黃飛鴻》系列創(chuàng)作電影主題曲時,黃霑沒有像之前那樣詞曲全新創(chuàng)作,而是直接在廣東地區(qū)家喻戶曉的傳統(tǒng)樂曲《將軍令》上填寫陽剛壯烈的詞,這血性的歌詞仿佛就是一代武打宗師黃飛鴻一生的寫照。
而這首歌,后來也成為無數(shù)血性男兒用以自勉的經(jīng)典歌曲。低落時聽,可以提振士氣。奮進時聽,可以更激昂和勇猛。
《奔向未來的日子》是吳宇森和徐克在1987年指導(dǎo)的電影《英雄本色2》的主題曲,由張國榮演唱,黃沾填詞,顧嘉輝作曲、編曲,收錄在張國榮1988年發(fā)行的個人專輯《Virgin Snow》中。
《隨遇而安》是黃沾演唱的歌曲,填詞是姚若龍,譜曲是小蟲,發(fā)行于1994年,該曲為馬景濤、葉童版《倚天屠龍記》主題曲。該歌曲曲調(diào)蕩氣回腸,歌詞更豪邁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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